初识小刘哥哥的那个季节,爽朗的天一直是万里无云,湛蓝的仿佛会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挟着厚厚的铺盖卷,跟在那个一步一颤的波浪卷老板娘身后,去解决我的温饱问题。

长长的走廊尽头,转角,噪声贯耳,厨房的一隅隔出了两个小间,一个几十平米的地方,解决了我以后两个月所有的问题——这之后的若干年里,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在做了N次的远大规划与实践以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终只是那个最原始的渴求:吃喝拉撒睡~再成功的人生也无非是吃的更好一些,喝的更甜一些,拉撒能更顺畅一些,睡的更踏实些。感谢那间小小的灶间,曾经给了我两个月物质的温暖,更感谢那个小眼睛的男人,让我在孤独的异乡第一次感受到了人情的温暖~

老板娘简单的做了介绍,便匆匆的踩着松糕鞋去前台应付那些或醒着或醉着的客人们了,留下手足无措的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怯怯的盯着鞋尖的泥巴,考虑着是否应该蹲下来把他擦掉。

一盘苞米粒和着让人垂涎欲滴仿佛能流进心里的糖汁香气四溢的飘到我面前,柔柔的声音响起:王儿,送到4号雅间,小心,别烫着手。迎面一双小小的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儿,红润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后来我才知道:小刘哥哥的红脸不是火烤的,而是我烤的~

那年,小刘哥哥好像已经不小了,比起初生牛犊也畏虎的我大了半个多年轮。我一直不明白我是如何烤红了小刘哥哥,因为那时的我实在是太傻了,傻到不知道如何讨好老板娘,不知道如何跟同事搞好关系,不知道如何应付客人,甚至不知道如何休息,总是在每次的午休时间,别的服务员都各自散去,我还在不知疲倦的做着她们吩咐下来的工作。

从不认为自己傻的我,在一个暖暖的午后,惹火了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的小刘哥哥,他愤怒的扯掉我手中的拖把,大骂着一脸茫然的我,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只看到了他小小的眼睛里好像隐约闪过了一丝心疼。抽泣着回到房间,疑惑着那双愤怒过后又闪着泪光的小眼睛究竟代表了什么,但那顶白白的天花板却始终不肯给我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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