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看着易宁手提的篮子较重,接过她手里的篮子,一边走,一边和易宁交谈,只听易宁又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只听易卜肯定的回答:“是真的!不会骗你!”
只见易宁高兴的一边跑,一边说:“我要告诉娘,让她也高兴!”
活蹦乱跳的脚步,咯!咯!的声音超过易卜,一直穿过街门,不见了踪迹。
他默默走在后面,仰起头,瞧望远去的易宁的身影,想起上午易友告诉他的好消息,让他去赫市木器厂,每日可收入三圆,帮助赫市木器厂赶工,明日启程。
思忖每日的工资,几个月就是几百圆,给易宁买衣服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心花怒放,走路的脚步显得轻松愉快。
回到院子,易宁从厨房里跑出来,手舞足蹈,心情不亦乐乎。接过易卜手里的洋槐花篮子,小跑又去了厨房,听见和母亲呢喃的声音。
易卜走进厨房,看见母亲抬起头微笑的脸颊布满一丝的沉思。她一边做饭,一边注视易卜的身影,眼神惊现一丝期待和惴惴不安的情绪。
易卜明白母亲的心事,一句古诗浮现脑海里:“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他知道母亲心里既高兴,又耽心。
晌午,一家人,吃的易宁钩回来的洋槐花麦饭。刚才还看到易宁高兴的心情,手舞足蹈,可是,或许她也明白了母亲的心事。看不见刚才的喜乐,或许沉默遐思之中。
一家人吃一顿洋槐花做成的麦饭,尚未有人说话。平时一家人吃饭时争争吵吵,今儿未有交流的声息。——只听见筷子撞击碗的声音。
易卜寻思,必须告诉母亲什么时候出门,喑哑的声音说:“娘!明白一早去赫市!”
只见母亲猛地起身,一边吃饭,一边回到厨房去了。刹那间,看见母亲洇湿的眼圈,泪滴洒下胸前,只听母亲啜泣的声音:“我知道!”
这时,易宁也低头回到屋子去了。父亲吃完饭,放下手里的饭碗,去了场院。
易卜孑身一人呆呆地坐在屋檐下台阶上。眨巴的眼神不停地闪烁,睫毛紧跟着煽动一丝希望却还有一丝的悲伤。
吃过晌午饭,易卜还要去木器组,移交手头的活路和画线的数量。
易卜的母亲知道这次易卜要出远门,一时半会不能归来。收拾厨房里的锅碗,去易卜的屋子收拾出门用的被子、衣服、洗嗽用具,毛巾细软准备一通。
又去池塘洗涤换洗的衣裳,忙活不停。
一件尤其最重要的事就是虔诚的心情点燃三炷香,给神龛上三炷香,念念有词嘱咐一番。自己觉得做得妥帖、到位方能善罢甘休。
易卜母亲不安的心理,这时,也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一家人,一切平平安安,是她期待的衷心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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