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留着胡须的人说:“听说是建筑公司经理要介绍费用发生的口角!”

还有戴着帽子的人说:“易友撞上太岁了!”

还有个结巴一边说,一边比划:“易友......开的木器组.......挣钱不少,......他......他......他把......把......把世间自己......该挣的钱挣完了,......所以......”

人们无限的猜测,客车里一路谈论,仿佛炸起的热锅:有的人或许谈的是实情;有的人则造谣讹传;有的人夸大事实,加油添醋,说得神乎其神,仿佛说书似的眉飞色舞,令人惊叹。

的确:——说狼的、——说虎的、——啥人都有,——能够分享四面八方去!

易卜坐在长途客车上,听到一路新闻传播,吵得头疼,终于回到高庙。沉重的行李搬回家。

易宁瞧见兴奋的神色咯咯!笑。

可是,母亲瞧见,注视的目光,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静静地停留一会儿,终于叹一声:“怎么才回来!高庙都炸锅了!”

易卜恍然明白母亲的心事,耽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因为路途遥远,两地相距,风言风语,母亲见不到儿子,不明白真相。或许想了许多,没名奇妙的想法甚至都有。不过,见到人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似乎真相大白于天下。

父亲急切的心情也赶回家,瞧一眼易卜,低头去了场院,心里也放心......

渐渐地夜幕遮蔽高庙这个穷乡僻壤,夜深人静,远处的狗吠声回荡夜空。忽然,一只夜鸠惨叫一声,从大桐树扑棱棱飞走了。留下的惨叫让人怵惧、恐怖、不得入眠。

易卜想起客车上人们对易友的谈论,嗟叹一声:“人言可畏!”

易卜翻来覆去,不得入眠。又想起,以前高庙村人对自己的抱怨,疑惑,是否会联想以前的事故,对自己造谣......

正在寻思,听见街门上的门环铛!铛!响两声,谛听时,又听见易博的声音高喊:“易卜!开门!”

易卜跳下炕头,披上衣裳。走到街门前,打开门闩。易博啜泣的声音说:“易卜!公安破案了,歹徒抓获,是个抽大烟的,穷得叮当响。明天还得去赫市,帮忙去处理后事!”

易卜怔一下,然后嗫嚅说:“行!”

易博打招呼离开街门。易卜感觉一股煞气扑来。他打个寒噤,缩回屋子。钻进被窝里,心里觉得一阵颤抖,闭住双眼,一动不动。

听见母亲哪边的房子门一声响,又听见母亲向自己屋子这边走来。

他忐忑的心里放松许多,心想,有母亲什么事都不怕,自己给自己壮胆。只听母亲轻轻走进屋子。又听见她呢喃问:“易博来找你,说啥?”

易卜应一声说:“易博说,案子已经破了,是个抽大烟的歹徒,穷得叮当,干的坏事!易博叫我明天去赫市一趟,去处理后事!”

只见母亲听了一怔,脸色阴沉下来。来回在屋子里踱步,心神不静的心情,忧悒不安。

浓浓的夜色里,大桐树上的夜鸠又惊叫一声,飞了回来。甚至有节奏、连续不断地惊叫。一夜尚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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