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北的夏天,比其他地方来得更早一点,在岛北转眼就进入了高温时节,气温已经开始正在逐步上升,李飞尚走从小院走到四中,早上走到学校都已经汗流浃背,高温的热浪炙烤着这个小岛的人们。

在热浪的袭击之下,曾庆文他们就算上体育课也是躲在树荫底下,不敢再出来篮球场打球了,只是坐在树底下,拿着球在手上玩。

曾庆文边转着手里面的球,边问李飞尚:“最近谭小菲还跟你一起玩球吗?”

“没有了,自从他爸爸出来住以后,她都不出来了。”李飞尚转头问他“怎么了?”

“听说他妈妈最近状态也不是很好,都快郁闷出病来了”李杰说道。

“一下子老公出走了,心里肯定难受,一时可能难以接受吧。”曾庆文停下手里面的球说道。

“是谁都不好受,外面还在传说她爸爸带了别的女人。”梁文站起来说道,然后看了看天空。“这个也不知道真假,传来传去大家都相信了。”

“你看谭小菲现在是上课也是心不在焉的,整个人都变了。”李杰站起来说道。

“这时候估计我们也没心情上课,家里这么大的事,影响最大的就是她了。”梁文说。

是啊,父母两个人的矛盾,最终会影射在小孩子的身上,轻则造成他的性格缺陷,重则可能改变她的整个人生观,使她的生命之船开往另外一个方向,现在谭小菲已经正在慢慢的偏航,偏出了她原本该有的生活,学习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或许再也不重要了。

李飞尚这段时间也是在关注着谭小菲的状态,从原来的嘻嘻笑脸,现在整天阴沉着脸,再也看不到她以前的乐观了,放学回去的路上也只是跟着她一起同行,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有时候李飞尚想问她一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现在整个班级,乃至整个学校也都知道她的家庭情况,有些高年级的同学,还当着她的面议论纷纷,使得她很是难堪。

至于晚上,篮球场也再也没看到谭小菲的身影了,只有李飞尚一个劲地在投篮,漫无目的地投着,边投边看着谭小菲家里的方向,那间房间是如往常一样亮着灯的,但是再也听不到以前那吵闹的声音,转而是寂静得可怕,让人不得不怀疑,房间里面还有没有人住。

其间谭小菲的父亲回来拿过几次衣服,谭小菲就在门口那里看着他,收拾衣柜里的衣服,装袋,然后往外走,母亲跑到阳台坐着,父亲收拾完后,径直离开,留下她们母女俩在寂静的房间里,安静地坐着,连墙上壁虎的声音都如此的清脆响亮。

谭小菲明显感觉父亲的落魄了,以前洗的发白的白衬衫,现在衣领已经发黄,皱皱巴巴地,像是穿了好多天的样子,黑色的裤子也有点泛白,胡子没有像以前一样刮得干净,脸上的疲惫感已经深深地映入了他额头上多出的几条皱纹里。

家人之间也就是剩下这点联系了,虽然的通讯录里还记着父亲的BB机号码,那是一本像手掌大的黑色小本,里面用圆珠笔写着她需要联络的亲人朋友的家庭电话和BB机号码,父亲的那页在第一页,里面写着他的办公电话、家里电话还有BB机号码,这是小学毕业的时候父亲脚她写的。

现在家里两个房间躺着两个人,显得格外的冷清,在乔城的夏天里让人看得心很寒。

相比她们家,李飞尚家则是显得非常的拥挤和“热闹”,“热闹”得让李飞尚逃避到罐头厂宿舍的篮球场。

自从父亲上次结了工程款以后,母亲又开始跟父亲商量买地盖房的事,但是商量的声量有点大,两个人之间也是争吵不断,母亲一直坚持着要买地来盖房子,父亲则说买地买不到,还不如买房。确实,现在在乔城是越来越难以买到地块,自从国家发布文件以来,私下买卖的地块已经办理不了证件,之前赶在政策发布前办理证件的地块,已经很难买到,几乎没有人出售,大家都等着有升值的而空间。

确实,现在有证件的地块已经成为了香饽饽,而且是数量有限的稀缺品,除非有强有力的金钱支撑,否则,想买到地块已经是极其困难。

李飞尚父亲看着乔城的发展进度,想要买到地块并且能够盖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想到了买建成的房子,比如最近在乔海大道上,100平方的房子,买到差不多1800一平,如果能够辛苦点,再结了以后的进度款,基本就能买一套了,而且是全款,听说在上海人们已经可以贷款买房子了,每个月还贷款,还到30年,房子就可以属于自己的。

当李飞尚父亲跟着母亲讨论这个消息的时候,被母亲破口大骂:“你想什么呢,有钱就买,没钱就不用买,30年还贷款,我们吃什么,小孩吃什么。”

李飞尚父亲想要解释,但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本意只是讨论一下这个消息,而非立即就要贷款买房子。但是买房子的事,他是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因为三人住在小院里,虽然可以勉强住,但是还是太挤了。

所以,李飞尚父亲就到处打听关于房子买卖的问题,期间有些工友还介绍他去看以前的一些老小区,说价格比较便宜一点。

这天,李飞尚回到小院,远远就听到了父母的争吵声,李飞尚慢慢走了进去。

“你说你!一点心眼都不长!”母亲指着父亲骂道。

“那你长心眼,你倒是想办法啊,老是在那里说,有用吗?!”

李飞尚走进去,看了看他们,母亲看到他回来,仿佛找到了倾述的对象,对着他说:“你看看你的好爸爸,想要买房,差点被人骗了钱了。”

李飞尚转头看了看父亲,父亲摊开手,对着母亲说道:“你也就整天会说,你去做啊,什么都会说,我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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