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与杨婶的交流,我也对乔府有了更多的了解。
乔家是经商的,生意不仅在银江城,南北皆有乔家的商号。银江城的乔府是老家的房子,平时只住着一位主子——乔老夫人。她的儿子,也就是当家的乔老爷,一家都在京城居住。他想接乔老夫人进京养老,可老夫人一直不愿意,说她已经习惯了老家的生活,不愿再离开了。
没办法,乔老爷只能为了母亲重修老宅。平时若不得空,就差人来探望老母亲。乔家老宅修的古朴又不失精致,每一间屋子都打理得很好,这跟老夫人的生活作风有很大的关系。接触过乔老夫人的都知道,她勤劳能干、稳重智慧又宽和待人,不会因为自己是主子就对人颐指气使的。乔府有很多老仆,因为以往老夫人宽待、帮扶他们的缘故,乔家院内的人都非常爱戴和尊敬老夫人。
杨婶就是一位受过乔老夫人关照的老仆,她就在乔府日复一日地为老夫人做饭中,熬过了丧子和婚姻破裂的悲痛,是老夫人鼓励她,让她有了积极生活下去的勇气。
乔府的人不多,总共三十口。乔老夫人为了方便杨婶干活和休息,重修宅院的时候特地吩咐,把厨房隔成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最大的一间房就是做饭的地方,炉灶、锅碗等应有尽有。还有一间小粮库和小柴房,这对面就是杨婶的房间了。
院子不大,又被杨婶塞满了各种东西,整个乔府的人吃到的葱姜蒜都是她自己在院子里用花盆种的。老夫人看她栽培绿植很有一手,又送了她一些鲜花种子。最后这厨房,被收拾的跟花园一样。
现在因为我来了,杨婶就在自己的房间新添置了一张床。我和杨婶一起住在这花园一样的厨房院子里,我已经感到十分的满足了。
今天的小院子特别忙,天不亮杨婶就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这一问才知道,老夫人的孙子,也就是小乔少爷今天要回家来。
菜快做好的时候,老夫人差了一位侍女姐姐来传话说,今天天气好,老夫人想把午饭摆在水榭上吃。
杨婶看我学东西很快,小小的人儿干起活来像模像样的,她非常欣慰地提议道,
“你来了有些日子了,都还一直在我这个小院里待着。今天传菜你就跟我一起去吧,然后顺便带你在府里转转,好么?”
小小的我对外界还充满着好奇,对于这样的邀请,我自然是欢欣鼓舞地同意的。
我端着菜盘子跟在杨婶后面,这是我第一次出厨房小院。要去老夫人说的水榭,就得出了小院后左拐再右拐,走进一条长廊一直走到头,再右拐……总之,拐来拐去,就到了!
我们才走近,就听到老夫人爽朗的笑声了。可见她今日是真的高兴。
“热菜来咯~”
杨婶还是那张笑脸,领着我和刚才那位侍女姐姐把菜摆上桌。原本的欢声笑语并未因此被打断,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吃饭上来。
上桌的主子除了乔老夫人和小乔少爷,还有一位小乔少爷的世家兄弟,姓楼。因为年纪相仿,楼少爷认乔老夫人作干奶奶。
楼家也是经商的,这次是两家长辈约好了要给后生们创造一个历练的机会,便让他们俩结伴出来,把货物运到银江城来。方才他们正是在跟老夫人分享外出途中的所见所闻,说得趣味横生,老夫人听着非常高兴。
菜一上,两个后生都默契地优先给老夫人布菜,杨婶看着不禁感叹,
“诶哟,我们老夫人真是享福了,有这样两个孝顺的孙子,让人羡慕都来不及!”
“哎!衡儿和远山都孝顺!”
“孝顺奶奶是应该的嘛!奶奶先喝汤,小心烫。”
“我最喜欢的,就是在奶奶这里吃饭了。杨婶做的饭最好吃,和奶奶以前做的味道一样。”
“诶哟,少爷们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是真心话,奶奶家的饭菜比京城酒楼的还要好吃呢!”
听罢,杨婶脸上的笑纹又加深了不少。老夫人也笑着说,
“我也喜欢杨婶做饭。不过,你们要是真这么喜欢,就记得常来看奶奶。奶奶这里有足够的房间,你们吃完饭就住下,也是可以的。”
“少爷们不忙的话,留下来住几天吧?老夫人平时都有吩咐我们整理留给少爷的房间,这样少爷随时回家都可以马上休息。我们一众老仆也和老夫人一样,都盼望着少爷们能在家里多待几天呢。”
一直在一旁陪同的唐管家提议道。
“奶奶,我也有房间吗?”楼远山俏皮地问。
“那当然有了!给你们留着,还怕你们不知道来呢。”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乔衡,反正没什么事,我今晚就睡这了。你要是想到春香楼去睡,就自己去吧,我要陪奶奶了。”
“胡说什么呢你!”乔衡踢了楼远山一脚。
“春香楼……?”
老夫人拿汤勺的手突然停在了嘴边,一脸探究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孙子。
乔衡这时候真想撕烂他这兄弟胡说八道的嘴。
“奶奶你别听他瞎说,前几天因为生意的事,对方几个东家约了我们去春香楼,边吃饭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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