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女人在第一次见到龚沟面前会不失态的。
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龚沟的邀约。
哪怕是龚沟这名字像极了山区的畜牲的名字,她们也会尖叫着羞红着脸,扭捏地摩挲着不可描述。
樊芸是女人。
无论她之前有多么自信,在看到龚沟的这一刻,她的骄傲与自负便碎了。
只是,龚沟对樊芸没有兴趣。
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丰修修。
因为龚沟很生气。
生气,自然眼神会很冷。
眼神热的话,就显得很奇怪。
丰修修老实地低下了头,悄悄地搓了搓手。
当一个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再追求或挑剔什么了。
他只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龚沟就是已经吃腻了的人,一点都不饿。
所以龚沟对着樊芸说了三句话。
“自以为是的蠢货在城东。”
“你不能碰他。”
“滚。”
每句话都很简单。
简单到连丰修修都觉得龚沟是个傻比。
但偏偏樊芸滚了。
字面上的滚。
有些女人就算在地上滚,也能令男人不能自已。
丰修修闭上了眼。
他是男人,不是龚沟。
他的好兄弟不允许他再看下去了。
“你就为了这种事,喊我来?”
龚沟冷哼了一声。
天上的宝塔,镇压一个人间的蚂蚁。
任谁都不会舒服。
丰修修也知道,龚沟不喜欢这样。
朋友是可以托付性命的。
却不是用来换子孙后代的。
所以丰修修很老实。
“我欠你一杯酒。”
“我不喜欢喝酒。”
丰修修想了想龚沟几十个自带酒窖的别墅,没有反驳。
“下次吴元唱歌的时候,我可以跳舞。”
如果说龚沟的容貌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惊艳,那么吴元的歌声便是万年难闻的恶心。
所以,龚沟笑了。
还有一个人也笑了。
吴元笑得很开心。
他唱了那么久。
终于有个傻子愿意为他的歌声牺牲自我了。
龚沟原谅了丰修修。
可他还是问了一句话。
“你知道了?”
“你个柳月的钱太多了。”
“还有呢?”
丰修修沉默了片刻。
“鹰回手在等你的命令吗?”
“还有?”
丰修修不想回答。
可龚沟锐利的眼神让他不得不回答。
“你在帮雷帝成长。”
雷帝是怪物。
吃人的怪物。
丰修修的这句话无疑是在职责龚沟。
作为九江城公认的第一强者。
丰修修的指责太过于骇人听闻。
吴元不算人。
在丰修修和龚沟的眼里都不算人。
吴元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说他聪明吧,他总是会做些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的事。
说他笨吧,吴元又总是能出现在没人能预料他出现的地方。
丰修修一度以为这是龚沟设的局。
不是他怀疑龚沟的人品。
只是,丰修修的朋友和他一样,从来都没有什么人品可言。
最没有人品的吴元像是灵感迸发,直接唱了起来。
他刚一开口,龚沟的眼角便跳了起来。
龚沟尽力在控制了。
只是这眼皮跳个不停。
“我是个老烟灰。”
“我还是个酒鬼。”
“我不喜欢抽烟,因为我的双手比较忙。”
“我很喜欢喝酒,酒里有我的故乡。”
“我的子孙在故乡。”
“我的故乡里没有我。”
丰修修收回了之前自己对龚沟的怀疑。
这么难听跑调,连猪唱得都比吴元好听的歌。
哪怕是死人都只恨自己死得太迟了。
吴元敢在大街上唱歌。
丰修修却不敢在大街上跳舞。
龚沟有一张无敌的脸。
吴元是彻头彻尾的不要脸。
丰修修还有脸,还想要脸,他还比较珍惜自己这张勉强算是帅的脸。
只是龚沟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龚沟为了压住自己疯狂跳动的眼皮而眯起了眼睛。
丰修修毫不怀疑自己如果今天不跳舞的话,龚沟一定会和自己绝交的。
丰修修不在意龚沟会不会和自己绝交。
只是,绝不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导致的。
男人,若是不能说到做到,便是错。
于是,丰修修一咬牙,一跺脚,一吸气。
主角该做的事,他都做了,他没什么好怕的了。
大丈夫,跳个舞怎么了。
遥远的地方,一个男人摇了摇头。
“你的选择,就是这些蠢货吗?”
一个长相甜美的女人跳着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
“你们男人,永远都是这样。”
“容不下别人。”
“你选了二十四个男人,十二个女人。”
“男女比例不协调。”
“你认为我会信吗?”
女人笑眯眯地蹲在了地上,她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只有你们男人才会这么傻。”
男人没有回应。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男人的浪漫,你不懂。”
女人将手掌放到了地上,迷路的蚂蚁毫无察觉地奔向了命运。
“所以,你们都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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