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远去探险春游的当天下午,闲着无事的莫永胜嘴上叼着一支烟,吊儿郎当的样子,啍着小调: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眉毛弯弯眼睛大......每个男人都想她,都想她......一路慢慢腾腾、大摇大摆走上楼来,敲了敲蒙应书的门。
躺在床上的蒙应书问:“谁?”
莫永胜大言不惭地说:“你的相好,莫永胜,快把门打开。”
蒙应书大声问:“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吹吹牛?摆摆油白?快开门,不然一、二、三门就要垮。”莫永胜一副玩世不恭样子,洋洋得意地抬起脚做出要踢门的样子大声说。
蒙应书知道莫永胜的性格,门不开是不行的,开慢了,他很可能就把门踢了,马上翻身下床把门打开了。
莫永胜说:“原来你在家当宅男,还以为你也去春游了。”
“原来我也要去的,昨天晚上打麻将回来已经深夜了,今天早上睡过头,就去不成了。”蒙应书往床上一躺说。
“幸好你没去,你去了也是搞不到事的。”莫永胜大摇大摆地往书桌边上的椅子一坐,把脚搭在桌子上跷起二郎腿说。
“你好久不洗脚了吧,快把脚放下来,臭气熏人很。”蒙应书边说边用手示意他把脚放下来,接着说:“去游玩,又不一定要搞到事才去。”
莫永胜阴阳怪气地说:“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当你看到人家成双成对、卿卿我我的样子,你不眼红嫉妒吗?”
“倒也是。”蒙应书点着头回答。
“承认就好,你看林小慧和欧阳秋雨她们给你好脸色过吗?”莫永胜用挑逗的话说。
“她俩虽然给我不好看的脸色,但对我一点敌意没有,作为同事,最好不要背后说同事之间的坏话,特别是女同志的坏话,让人家知道了非常不好,并且在以后的工作中也不好相处。”蒙应书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哟哟哟,看不出来,当护花使者了,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莫永胜阴阳怪气、皮笑肉不笑地说。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追求一个人,是追求者的权利,被追求者同不同意那是人家的权利,不像你老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千方百计去撩欧阳秋雨,想把人家搞到手来玩玩,被人家拒绝后,背后老是说人家的坏话,作为男人这种习惯真的不好,要改改。”蒙应书把莫永胜的伤疤一揭,莫永胜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无地自容的莫永胜似笑非笑地说:“作为男人,你就不想在青春年华里多玩玩几个女人?老话说得好,年轻玩不够、老来阴倒呕!(呕:意为后悔)”
蒙应书很有同感地说:“正常的男人,肯定想呀!不过想是有前提的,不可能走在大街上,见着女人就去逗吧,那人家不把你当流氓打整才怪。”
“不要狡辩了,殊途同归,结果是一样的,只要目的达到就是胜利。”莫永胜说着往口袋一摸,掏出烟盒看了看,见没烟了,敲了敲桌子问:“还有烟吗?给我一支。”
蒙应书也没起身,反手从枕头下面拿起半包‘甲秀’烟丢给他说:“我看你抽烟就伸手牌的多,全拿去。”
把烟点上的莫永胜说:“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也分过你烟的,只是刚才来你这忘记买了,昨天晚上是不是赢钱了?原来抽‘清定桥’,现在抽起‘油’烟来了。”
“赢个屁,孔夫子搬家尽是--输(书),有时想老是输钱给别人,还不如自己买好点的烟来抽。”蒙应书说。
吐着烟圈的莫永胜分析:“你说得也对,老是输钱给别人还不如自己消费,不过打麻将不是有一句‘不怕输得苦,就怕断了赌’,因此打麻将一要有死缠烂打的精神,二要有永不言败的决心。不过话又说回来,打麻将是智力、财力、体力的较量。智力:是人的大脑对牌局瞬间变化反应速度的判断,说简单点就是技术;财力就是赌资,断了赌资,就没有扳本的本钱;体力就是通宵达旦连续作战的根本,没有好的身体,你各方面都好也是不行的,伟大领?毛主席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几个方面中你的技术还是欠些火候,所以经常输钱这很正常。”
“经常输钱我认,但是说我技术差我不认同,我认为打麻将手气是主要的,技术是次要的,手气好时想要啥来啥,打出去的牌都还可以要回来,坎张边张都是自摸,手气背时你叫坎张,他来对子,你叫对子他来坎张,大宽张也和不出来。”蒙应书有点不服地说。
“你这说法我也认同,不过你的技术与经常在一起的那几个人玩还是欠点,有一次我下桌在旁边看你打,明明桌子上有人刚刚打七条不点炮,你幺、四、七条任意打一张出去就听牌了,你七条不打,打四条出去点坎张的炮,这就是技术问题了。”莫永胜又点上一支烟说。
“那是我没仔细看桌上出过的牌造成的,还有我老是在想一个问题,我老是输钱,会不会遇到‘合子’牌了。”蒙应书带着怀疑的口气说。
“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并且我下桌时,也在旁边看其他人打牌,而且几年前我经常去那玩,也经常赢点小钱。”莫永胜拍着胸部说。
“那就怪了。”蒙应书百思不得其解地说。
“这没什么怪的,一是你手气差、二是你技不如人、三是你名字取得不好,应书不就是应该输吗?你看我的名字:永胜,永远得胜。不过话又说回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罢了。”莫永胜说完后,哈!哈!哈!大笑地站了起来。
蒙应书说:“我才不信,输钱会与名字有关,那按照你的说法,我应该改名为:蒙得胜才行了,我才不相信你胡编出来的瞎话。”
莫永胜把头伸过去凑近蒙应书的耳边轻声地说:“信不信在你,一下你起来去买点肉,记得打点酒,晚上我俩个喝上两杯,我有两件好事告诉你。”
“什么好事?现在不能说吗?”急切中的蒙应书好奇地问。
“暂时保密,喝酒时说才有意义,酒是人的胆。”他诡秘一笑说着就转身离开了,刚出门又走进来说:“那天晚上你在我那强行拿走的《少女之心》手抄本看完了吗?看完了就拿给我,有个朋友急着看。”
“看完了。”蒙应书说着起身来到书桌边,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来递给莫永胜。
把书拿在手上的莫永胜用书拍了拍蒙应书的肩膀,用坏笑的淫光看着蒙应书说:“内容精彩吗?好看吗?”
蒙应书笑嘿嘿地说:“非常好看,非常精彩,可惜找不到试用的地方和时机。”
“这话我爱听,说到点子上了,是男人就应该有这样的冲动和想法,只要你按我刚才说的去买点肉、打点酒,今晚你可能就心遂你愿了。”莫永胜说着就笑着离开了。
蒙应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当真?你别骗我。”
莫永胜头也不回地大声说:“信不信由你。”
晚饭,酒过三巡,大约有半斤米酒下肚,酒意上来的蒙应书问:“什么好消息,也该说出来了吧?”
莫永胜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点上一支烟,慢慢腾腾地说:“第一个好消息是你的,今天早上你朝思暮想的秀芝妹,外出学裁缝回来了,打扮得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性感了。”
蒙应书听到这消息,非常激动地说:“真的吗?你可别骗我,好长时间不见她了,还真的想她了,没她在去她家打麻将一点劲都没有。”
“看你那熊样,一点都沉不住气,这事我哪敢骗你,今天中午她下车时是我帮她接的东西,难道这还有假吗?”莫永胜边说边把酒倒上,接着说:“酒不要喝醉,喝到恰到好处就行了,这样才有胆量和勇气去做你想做的事,包括征服女人,你看历代英雄豪杰、墨客骚人哪个不与酒结缘,正所谓酒壮英雄胆,有些事不喝点酒是不敢去做的,喝点酒就敢了,并且做出来的效果比没喝酒的效果要好得多。比如说:打麻将,你抓得明杠的牌,没喝酒你还要考虑被不被抢杠和的问题,杠与不杠还得认真考虑,喝点酒胆子就大了,天不管、地不管地扛了,喝点酒的最大好处是体现在逗姑娘方面,假如你喜欢一个姑娘,不管她喜不喜欢你,只要你喜欢她,千方百计想去把她搞到手,在她面前没喝点酒时,想说的话不敢说,想做点过激的动作也不敢,想干的事也不敢干,但是喝点酒就不一样了,平时不敢说的话敢说了,不敢做的动作做了,不敢干的事干了,要是遭到她的强烈反感和反抗,过后就去找她解释说:对不起了,酒喝多了,酒后误事,一般来说这事就过了。”莫永胜夸夸其谈地把自己酒后做事的歪理邪说传授给蒙应书。
听完莫永胜喝酒喝出来的歪理邪说,蒙应书非常认同、拍马屁地说:“想不到今天晚上和你喝酒,才真正领悟酒文化的精髓,看来过去喝的酒真的白喝了。”
莫永胜很得意地说:“我看你是为了想从我身上学到酒后逗姑娘的精髓,灶门口烧红薯——吹捧拍的招数都用上了,不过我心里很受用,也为有你这样一个崇拜者感到自豪。”
蒙应书掏出烟递给莫永胜一支,把烟点上后,又往两人的酒酌上酒,奉承地说:“两兄弟再喝一杯。”蒙应书把酒喝干后,有点酒意的他笑嬉嬉地问:“供销社那姑娘你是不是酒后把人家干翻了?我见她现在爱来找你,传授点酒后实干家的经验来。”
酒意上来的莫永胜非常得意地说:“是的,刚开始我去追她时,她认为在供销社工作,是了不起的好单位,高傲得很,见我忽冷忽热的,心里看不起我们干农业的,有天晚上,我瞄准她个人在屋里,我就喝了一大碗‘冷疙瘩’米酒,壮着酒胆去找她,她死活不肯开门,我就在她门前晃来晃去,一会敲门、一会敲窗,并且大声喊她的名字,她被我缠得没办法了,又担心我老是站在门外叫她,对她名声影响不好,最后还是把门开了,我就借着酒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拦腰紧紧抱住,就去吻她,手往她身上乱摸。”
“她不喊、不反抗吗?”蒙应书急切地插了一句。
“当然反抗呀!手推脚踢,不过喊的声音很小,因为她也担心被别人听到,对自己名声不好,你不想想看,一个女人怎么斗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并且是酒兴中要干那事的男人,酒真的是个好东西,是色的催化剂,当时我趁着酒兴,哪管那么多,紧紧地?紧她,强行把她吻了,在她强烈的挣扎中把她抱上床,霸王硬上弓,她反抗一阵子就服服帖帖的了,当晚我还在她那睡了,半夜醒来又用诓哄的好话说得她又和我梅开二度,并且配合得很好。女人有时就是贱,你没有得到她的时候,好高傲,当你用非常手段得到她时,上床几次后,她尝到甜头后就会主动送货上门来找你,你看嘛,现在她就像我说的那样,只要知道我在上塘,就像特务一样,到处打听我的行踪,千方百计地找到我,找不到绝不收兵,搞得我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看到个把漂亮的妹妹,想去撩一撩都不方便,我现在有点烦她了。”莫永胜很得意地说。
“那证明她很爱你呀!离不开你了,这是好事嘛!”蒙应书非常佩服地说。
“好个屁!你不知道,我的观点是,男人年轻时要玩够,然后再收心,找个你就是不爱她,只要她死心塌地爱你的人结婚就行了,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年轻玩不够,老来真无用。”莫永胜喝了一小口酒,斜着眼睛看着蒙应书说。
“看来你是把她玩腻了,喜新厌旧的思想挺严重的。”蒙应书的话可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莫永胜“嘿嘿”干笑了几声,拍了拍蒙应书的肩膀说:“喜新厌旧是人的天性,蒙老弟,不是我说你,你搞女人的手段和方法和哥比起来,还是差远了,青春是有限的,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你发现没有,世上漂亮的女人,为什么多数嫁的既不是帅哥也不是好男人,那是印证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就怕一个字‘缠’,缠上了也就证明了鲜花插在牛粪上这个不变的定律。”
经莫永胜这样说,蒙应书心里马上憧憬自己和陆秀芝的好事来,心里很佩服莫永胜搞女人手段的,由衷地说:“看来我要不择手段去搞秀芝了。”
莫永胜端起酒说:“这就对了嘛!早都应该这样了,来!兄弟俩把这杯酒干了,祝你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蒙应书说:“今晚的酒喝了这杯就结束了,一下我还要去陆秀芝家打麻将,喝多了误事。”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去打麻将,是去打人,不过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打是亲、骂是爱,打的时下手别太重,重了伤身。”莫永胜脸上带着一丝怪笑地说。
蒙应书的心事被莫永胜看穿后,一双渴望的眼睛里流露出马上得到陆秀芝的愿望来,很不自然地说:“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不过哥还得提醒你,当你看准时机后,该出手时就出手,下手要快、准、狠,不出手则罢,出手就要一招制胜,手到擒来。”莫永胜拍着蒙应书的肩膀说。
“谢谢莫兄的教导,不过我还想听你说的第二件好事是什么?”蒙应书见莫永胜已经有几分酒意了,所以他才故意这样说,看他怎么回答。
“这第二件好事嘛是我的了,不过可以给你分享。”带有几分神秘和自豪感的莫永胜,小心翼翼从两个兜的黄色的确凉军装上左侧口袋掏出一张二吋大的黑白照片递给蒙应书看,得意地问:“怎么样?漂亮吗?哥的眼力还行吧?”
蒙应书盯看着照片回答:“从照片上的打扮来看,应该是个村姑,1.55米左右,娇小、清纯、性感、漂亮,对得起观众,用本地话来形容,就一个字‘糯’(非常性感漂亮的意思)。”
莫永胜哈哈大笑拍着蒙应书的肩膀说:“不出来,老弟看一个‘糯’字就是对她的精辟概括,好像把她的衣服全扒光了,妙!真的很妙。”
趁着酒意的莫永胜很自豪地说:“哥看上的姑娘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她确实是个性感、走在街上不影响市容漂亮的村姑。”
“是哪的?在搞什么?叫什么名字?认识好久了?”蒙应书刨根问底地问。
“你想和哥争?你是争不过我的,告诉你也无妨,是云岭乡的,上个月下队到那,在乡里吃饭认识的,只有一面之缘,叫岑沁怡,在那里的粮站当社力。”莫永胜非常得意地说。
“名字倒是嘛好听的,不过太远了,远水难解近渴。”蒙应书用佩服的目光看着他说。
“是有点远,不过好东西往往是在远的地方才有,有机会去那下队,一定要去和她再相识加深印象,才有机会下手。”莫永胜有点遗憾地说。
“第一次见面就搞到相片了,看来还是有下文可写的,佩服。”蒙应书故意逗他说。
“相片不是她主动给我的,是她外出有事时,不经她同意,我悄悄从她影集里面拿的。”莫永胜如实道出了相片的来路。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举动不是拿,是偷了。”蒙应书有点讥讽的味道说。
“才是偷张相片,大惊小怪的,又不偷人,即使就是偷人,只要偷得着,也是成功的男人。”莫永胜强词夺理地说。
两人正在高谈阔论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大喊声:“莫永胜、莫永胜......嫌我做的饭菜不好吃,跑到这里来吃,吃好了吗?吃好了就滚下来跟我回去。”
蒙应书走出房间到楼道上看,见是莫永胜睡过在供销社工作的何怡倩,讨好地说:“准嫂子,吃好了,他正准备去找你,要不要上来坐坐?”
“什么准嫂子?别乱叫,不来了,叫他赶快下来,我在下面等他。”何怡倩看着楼上,有点生气地说。
走进屋的蒙应书说:“你家那位‘扳倒井’来找你了,看样子有点生气了,她在楼下等你,叫你快点下去。”
“知道了,岑沁怡的事你要保密,还有你先去陆秀芝家,我安慰好何怡倩就来。”莫永胜交代好后正起身准备离开时,蒙应书又来了一句:“今晚你还来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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