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秀山县全境都有卖草药的习俗,上塘区也不另外,今天虽然不是赶场天,但是街上的人比赶场天还要多。一大早,街上两边、篮球场上摆满了卖草药、雄黄、粽子叶、糯米......的货摊,上市的猪肉也比赶场天多,人来人往,买声、卖声、还价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时不时还有穿着亮丽、干净衣服的小孩用竹子做成的小扁担,挑着家里做好的粽子来回穿梭于人群中,一派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面容憔悴、眼睛微红的林小慧,是这栋楼起得最早的人,准备做早餐的她,突然想到找个借口去欧阳秋雨那做,从她口中知道师兄昨天晚上在她那吃饭的情况,走过师兄门前,见门没开,心想昨夜师兄不知道是怎样挺过来的,一定比她还痛苦,因为是她再次把师兄已经愈合的情感伤口撕裂,并在伤口上撒盐的人。
林小慧敲着门喊:“欧阳起来,我那没有面条了,来你这做早餐。”
睡眼蒙眬、头发有些凌乱,未起床的欧阳秋雨大声回答:“大清早的,起那么早干嘛?来了,来了。”
欧阳秋雨见面容憔悴、眼睛微红的林小慧就问:“小慧姐,昨晚你哭过?”
欧阳秋雨这一问,还真把林小慧给问住了,情感波动下、动作有点慌乱的林小慧马上从强装镇静中,找到了掩饰的理由,她假装不知道的样子,从桌上拿过镜子,照了照说:“还真有点红肿,可能是昨天晚上,电灯熄后,点蜡烛看书,一只蚊子飞进眼睛里,揉了揉引起的。”
欧阳秋雨很不相信林小慧所说的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林小慧说:“我看不会吧!晚饭你都没吃,胡哥自己喝闷酒,这是从来没有的现象。”
林小慧不想让欧阳秋雨知道事情的真相,解释说:“我是累了,才没吃晚饭,所以大清早就饿了。”然后翻着橱柜说:“昨天晚上的肉还有吗?我想用来做点汤,吃面条用。”其实林小慧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从欧阳秋雨嘴里知道胡志远昨天晚上在这里吃饭的情况。
欧阳秋雨说:“不要翻箱倒柜找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你师兄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心情不好吧,个人拿着两瓶‘秀山大曲’上来自酌自饮,饭倒没吃好多,菜倒是吃光了,还缠着我陪他小饮了两小杯。”
林小慧问:“他醉了吗?是不是胡言乱语了?”
欧阳秋雨说:“应该没醉,也不胡言乱语,不过离开时反复大声念到柳永的两句词: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听欧阳秋雨这样说,林小慧就知道,昨天晚上,师兄心情是非常非常的不好,一定是痛苦万分才借酒消愁......
吃好早餐的欧阳秋雨倚着楼道上的护栏手,眼睛往楼下胡志远的住处看,见门没开就说:“怪了,莫非昨晚胡哥真的醉酒了,起不来了,现在门还没开,会不会把春游‘云雾岭’情人湖边的约定忘了?”
正在洗碗的林小慧想都是没想,随口就问:“什么约定?”
欧阳秋雨惊讶地看着林小慧说:“你俩到底怎么了,他记不得,难道你也忘记了?”
苦笑中的林小慧摇着头说:“事情太多,记不起来了。”
欧阳秋雨马上大声地说:“今天是端午节,春游‘云雾岭’时,你师兄承诺带大家上街去认草药、买包饺子用的材料,晚上吃饺子、喝雄黄酒、欣赏古桂明带来的春游照片。”
林小慧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想起来了。”
欧阳秋雨说:“小慧姐你记性很好的,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要不我们下去敲门叫他起来。”
林小慧最了解胡志远的生活习惯了,她知道师兄只要不是熬夜看书和写东西,一般都是早起的,今天早上晚起,一定是心里十分痛苦,喝闷酒引起的,她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他记性最好了,不会把要做的事忘记了的,可能是昨天晚上酒后睡沉了,别去打扰他,最近工作上的事已经够他累的了,让他睡到自然醒。”
欧阳秋雨说:“这样也好,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他起不来,昨天晚上我去给他送茶水,见他仰面和衣而睡,脸不洗、鞋不脱、被子不盖、蚊帐不放,好几个高脚蚊往他脸上叮,当时好想帮他把衣服脱了,又担心把他弄醒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欧阳秋雨轻描淡写地说,可是她哪里知道此时和她靠在一起的林小慧心里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难受哦。
这时楼道上慢慢热闹起来了,黄勇、岑正清、王兵陆续起来了。
一觉睡到大天光的胡志远也醒了,他感觉到非常口渴,正要下床去找水喝,看到床脚旁边放着一大缸茶水,端起来像水牛喝水一样,“咕咕咕”只见喉咙在动,一口气喝干了,放下缸子的瞬间,他看到缸子上印有‘上塘区杂交水稻推广种植纪念’的字样,就知道昨天晚上是欧阳秋雨给他送过来的茶水,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大大咧咧的‘百灵鸟’也会关心人了。”
怱然间他想到今天是端午节,有很多事要做,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八点过了,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的时候了,翻身下床的他,一边点上煤油炉做面条,一边洗漱。
林小慧见胡志远的门开了,就拍着欧阳秋雨的肩膀说:“他起了,我们到下面去等他,一起上街去。”
走下楼去的林小慧根本不知道,今天早上起得最早的她无意中把一个正要出门的人给堵住了,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十点后悄悄摸到蒙应书那和蒙应书同床共枕的陆秀芝。
那晚蒙应书通过非常手段得到陆秀芝后,她就多次到蒙应书这里来和蒙应书幽会了,一般都是电灯熄后悄悄地来,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轻手轻脚地离开,所以直到现在基本没有人发现。
今天早上正要回去的陆秀芝,听到有人走上楼的脚步声,就把正要开门的手缩回来了,走到床边对还在床上躺着的蒙应书轻声地说:“回不去了怎么办?”
蒙应书问:“怎么回事?”
她轻轻地‘嘘’了一声,把嘴凑到蒙应书耳边说:“有人到隔壁做早餐,看来只能等机会回去了。”
蒙应书把身体往里挪了挪小声地说:“既然回不去那就上床来睡。”
坐在床边的陆秀芝看到蒙应书色眯眯眼睛望着自己,用手指着他的额头轻声说:“真是个馋猫,见不得腥,昨天晚上陪你一晚,还没够?”
“秀色可餐嘛!哪有吃一餐饱一辈子的。”蒙应书用坏笑的眼睛看着她,把手伸过去拉着她说:“上床来吧!”
陆秀芝挣扎着没有到床上去,而是侧着身子,用怨气的目光看着蒙应书说:“和你在一起,你就知道上床,一点就不知道关心我、体贴我,每次我到你这里来像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我想过了,从今天起我要光明正大地来,让大家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春节前你要带我去见你家人,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
蒙应书听陆秀芝这样说,就把拉着陆秀芝的手松开了,抚摸着陆秀芝的头发说:“光明正大来倒也没什么,不过我还没有转正,会不会对我今后的转正有影响。并且你是农村户口,又没有工作,我担心我母亲和几个姐姐不同意,不过我答应你,春节前一定带你去我家,至于怀孕的事,和你这么久了不也没事吗?”
“谁说没转正就不能谈恋爱在一起了?反正不管你家人对我怎么看,你睡了我,不能一睡了之,拍屁股走人,我这辈子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还有要是真的怀孕了,你就马上和我结婚。”陆秀芝生气中认真地说。
蒙应书嬉皮笑脸地说:“这几个月不是没怀孕吗?是不是你的那块田有问题?”
急了的陆秀芝说:“你才有问题,是你的子弹不好算了。”
“好好好,田是块好田,到床上来吧!”蒙应书说着就直起身来,拦腰一抱,就把她拖上床去了。
吃着早餐的胡志远见师妹和欧阳秋雨走进来就问:“有事吗?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就等胡哥一起上街买东西去,兑现情人湖边的承诺。”欧阳秋雨回答。
胡志远走到床边把茶缸拿出来递给欧阳秋雨说:“谢谢欧阳小妹的关心!解了燃眉之渴。”
欧阳秋雨说:“是王兵站长叫我送来的,我只是跑腿的,要谢你得谢王站,茶缸先放你这,回来再拿回去。”
“两个都得谢,没跑腿的我也喝不到茶水。”胡志远这样说,心里却在想,欧阳呀欧阳心里一点城府都没有。
楼上的黄勇、岑正清见他们三人走出来,就大声说:“等等,我俩和你们一起上街去草药摊逛逛。”
来到篮球场草药品种最多摊前的胡志远蹲下去看了看,除了摆放最多的艾叶和菖蒲外,还有很多常见常用的草药。
“胡站长,今天想买点什么?”卖草药的人问。
“你认识我?”胡志远问。
卖草药的人说:“我敢说整个上塘,只要家中喂有牲畜的,没有一个不认识胡站长的,没有一个不知道胡站的技术是十分了得的。”
胡志远连连摆手说:“别那么夸我,我一直相信高手在民间,好多偏方、单方、验方、独门诊疗技术都在民间使用,并且能治好很多疑难杂症。”
卖草药的人说:“胡站长你太谦虚了。”
胡志远从头到尾地翻看了一遍所摆的草药,用商量的口气问:“老兄我想借用你摆放的草药教他们认识一下可以吗?”
卖草药的人回答:“当然可以,你带人来我摊前是给我脸上增光。”
“大家认真看,用心记,我从头到尾一样一样地教你们认。”胡志远边说边指着摆放的草药说:“大叶鹅儿长:常用于小儿健脾开胃和消化不良、蒸肉吃。一支箭:用于小儿疳积、蒸肉吃。天鹅抱蛋:外用,消肿止痛,用于无名肿毒。隔山消:用于膈食、积食,虎耳草:用于耳炎,一般外用。黄花地丁:用于清热解毒、奶痈。紫花地丁:用于拔脓和无名肿毒、奶痈。记性草、一枝黄花、九里光、疳积草、飞龙斩血、田基黄、马鞭草、盘莲、......”
胡志远一一教认完后,就问卖草药的人,今天怎么没见红的八爪金和地蜂子?
“生的没有,有干的。”卖草药的人边说边从蛇皮口袋里拿了出来。
胡志远顺手拿了几根艾叶、菖蒲和卖药人拿出来的八爪金、地蜂子放在一起说:“多少钱?”
“不要钱,胡站长用着就拿去。”卖草药的人说。
“不要钱我是不要的,你们上山采药也是很危险、很辛苦的,并且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药是不能要空的,空拿的药用来就不灵了。”胡志远说着就掏出五块递给那人,拿起草药就离开了。
胡志远把包饺子用的食材买好后,就想到为了项目申报的事,近期他肯定要离开上塘,在离开之前,还是到邮电局给宋师兄去电话,安排好师妹三哥去跟班学习的事。他把钥匙交给欧阳秋雨说:“把东西带回去,我还有点事,回去后用三分之一的肥肉、三分之二的瘦肉剁成肉末、把要用的香料和蔬菜择洗好。”
去邮局途中,一个身穿红花布衣服、扎着两根羊角辫、挑着粽粑的小姑娘拉住他的衣服说:“胡伯伯,急急地去哪里?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启涵。”
胡志远弯下腰,伸手去摸着启涵红扑扑的小脸蛋说:“今天的启涵好漂亮,怎么一个人挑粽粑上街来玩?”
启涵用她那圆润的小手指着身边下蹲买东西的男子说:“我和爸爸一起来的。”
“启涵,真乖,拿你的粽粑给伯伯吃好吗?”胡志远逗她。
启涵伸出双手去护着竹子两头的粽粑天真地说:“伯伯,我家粽粑好多好多,我妈说了,要吃就到家里去拿。”
这时下蹲买东西的男子站起来,见是胡志远在逗启涵就说:“今天是端午节,上街买点雄黄,启涵非要闹着同来,晚上过来和我们一起过节好吗?”
胡志远说:“谢谢!不来了,今天晚上十来个没回家的年轻人约好在一起包饺子,你、秀云、启涵过来和我们一起过算了。”
“家里忙,不来了、不来了。”陆玉贵说着就牵着启涵准备离开。
启涵用她那童真特有的眼神问:“什么是饺子?我可没吃过,好吃吗?”
胡志远说:“饺子就是用面皮包上肉,非常好吃的,晚上叫你爸妈一起来胡伯伯家吃。”
启涵用非常失望的眼睛看着陆玉贵又看着胡志远说:“胡伯伯做的一定好吃,可是我爸妈要是不来,我就吃不上了,改天我再叫胡伯伯包给我吃。”
“启涵真乖,快和爸爸回家去。”胡志远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说。
启涵挥动着小手,用甜美的童声说:“不过我还是想吃伯伯做的饺子,要是伯伯做好后,有时间的话,送到我家来给我吃好吗?”
“启涵真乖,你先和爸爸回家,伯伯答应你,饺子做好后,一定送到你家来给你吃,再见!”胡志远说。
看着启涵离去的背影,胡志远想到他和秀云相识这么多年来,她没吃过他亲手做的饺子,今晚多送点过去,让秀云也尝尝。
宋师兄的电话终于接通了,胡志远问:“喂!是宋师兄吗?我是胡志远师弟。”
电话里传来了宋师兄熟悉的声音:“胡师弟你好!好久听不到你的声音了,最近在忙什么?是不是又在忙摸牛B和猪打家私的事?”
胡志远听师兄这样问,心情郁闷的他被逗得笑出声来说:“东忙西忙的,也忙不出个名堂来,你也不一样吗?整天在忙和猪打家私的事吗?”
宋师兄边笑边说:“哈哈哈!一样一样,都是在和动物打家私,但是千万别生出怪胎来就得了。”
宋师兄的话使胡志远暂时忘记了心里的痛苦,哈哈哈大笑地说:“话丑理正,看来学畜牧兽医的人说话都差不多。”
宋师兄问:“有什么事?”
“又要麻烦师兄了,最近林师妹的三哥要到你那里学习猪品改实用技术操作,有困难吗?”胡志远说。
宋师兄说:“有什么鸟困难哦,师弟、师妹的事就是师兄的事,你带他来就行了。”
“我在的话,亲自送来,不过最近几天我可能要和局领导去省城了解项目申报的事,要是我来不了,我会叫来人带我亲笔写的一封信来。”胡志远说。
宋师兄回答:“好的,见信如见人,唉,你说的林师妹是和你在一起的林师妹吗?”
胡志远说:“是的。”
宋师兄说:“上次你和我说,长得好漂亮,你很喜欢她,搞到手了吗?”
胡志远想到他和林小慧的事,已经鸡飞蛋打了,只好说:“说来话长,有机会再细说。”
宋师兄说:“师弟呀!不是我说你,追姑娘胆子要大,下手要快。”
胡志远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来人要带行李、铺盖、粮食和伙食费来吗?”
宋师兄说:“就带洗漱的来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不过来人要参加这里的劳动,但是不发务工费,务工费就充抵生活费了。”
胡志远说:“好的,谢谢师兄!不过我有几个小小的要求。一是学不出师不准放回来。二是学的途中要是来人不听话,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严师出高徒。三是学成后要是师兄方便就送一套器材给他带回去用,四是要是学的人看中了你那正在使用的种公猪,你们又想出售的话,你就放心大胆地让他拉回去,钱的事,我负责在短期内给你要回来。”
宋师兄说:“好的,就这样。”
胡志远说:“谢谢师兄,改天我一定请师兄喝酒。”
宋师兄哈哈大笑地说:“我们是师兄弟,谁请谁都行,再见!”
从田野上找来一大把野生‘鸡爪菜’回到住处的胡志远,看到黄勇、金彩香在择韭菜,欧阳秋雨在择葱,林小慧在剁肉沫。
胡志远面无表情地说:“哟,今早我这好热闹。”
“我们都是打帮差的,最后还得你这个大厨来调理。”埋头选韭菜的金彩香说。
胡志远苦笑了一下说:“我哪是什么大厨哟,只不过是兑现‘云雾岭’的诺言,充其量是个搅拌混合饲料的,只要大家吃得香,把大家喂得白白胖胖的就心满意足了。”
“我们又不是猪,拿我们当猪打整,不过可口好吃就行。”金彩香的话,把大家逗乐了。
择葱的欧阳秋雨边笑边弯着腰、神撮撮地走到胡志远面前,眼睛盯着胡志远手上拿着的野菜问:“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别把大家整去爬壁笆了。”
胡志远把野菜伸到欧阳秋雨眼前晃了晃说:“我要把它放到肉馅里面去,你担心爬壁笆,今晚就别吃。”
“大家吃得我也吃得。”欧阳秋雨撮起小嘴说。
胡志远见欧阳秋雨这神态,就说:“大家有认得这野菜的吗?”
大家认真地看了看,摇了摇头说:“在路边、田野上见过,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认不得。”
“这是鸡爪菜,是天然的绿色食品,是做肉馅的好配料,在肉馅中加入它,味道非常的美,晚上大家就可以品尝了。”
胡志远把艾叶和菖蒲挂到门上说:“午饭后,我把一切准备好,下午四点钟大家到院坝来一起包饺子。”
大家齐声说:“好!”
下午胡志远把配菜做好、和好面、五香肉馅加工好,欧阳秋雨就进来了,她看了看、闻了闻桌上摆放的色香味俱全的四个菜,忍不住伸手去抓了几颗脆哨边吃边说:“好吃。”
胡志远说:“馋猫吃什么都香,别抓着吃了。”
欧阳秋雨边吃边说:“胡哥你的厨艺真好,从哪里学的,有时间也教我。”
“学得会讨得累,以后找个会做菜的老公就享福一辈子了,不过会做菜的男人多数命苦,还爱喝酒,要是酒德不好,发酒疯来,你心里要有承受能力才行。”胡志远说。
欧阳秋雨白了他一眼说:“那我从来没见你发过酒疯,不过话又说回来,招呼醉酒的人我还受得了,但是最见不得吐的人,见了吐酒的人,自己也要吐。”
胡志远听她这样说,故意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人世间,往往是恨什么,得什么,万一你找的男人是个醉了就吐的怎么办?”
欧阳秋雨知道胡志远故意这样说的,回了一句:“八字命生成,由命不由人,如果真是那样我认命。”
胡志远说:“难得欧阳小妹这样释然,这就对了,不过有些命运通过努力是可以改变的。”
欧阳秋雨很有目的性地说:“真的可以改变吗?要是我能找到像胡哥一样喝酒从来不吐又不发疯的人就好了。”
胡志远说:“茫茫人海中,总有你要找的人。”
欧阳秋雨很有目的地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胡志远知道欧阳秋雨说话的目的,苦笑了一下,正准备说:“情到深处人孤独。”话还没出口,大家就进来了,嚷嚷要包饺子。
胡志远大声地说:“为了提高效率,几个负责擀面皮,几个负责包饺子,我现在就示范给大家看。”
“胡哥你动作太快了,我们都没看清,再来一遍,慢慢地做给我们看。”欧阳秋雨边说边走到胡志远身边来。
慢慢重做一遍的胡志远大声说:“要是看清了,可以开干了。”
刚开始大家做得还不是十分熟手,包出来的饺子有睡觉的、开口的、肉馅放多了肚皮破了的,胡志远看到这些大小不均、形态各异的饺子,忍不住地笑着说:“看来我要当收破烂的了。”
胡志远的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异口同声地说:“破烂王。”
这时徐永芳、丁艳梅、李有国到了,就差去州府拿春游照片的古桂明未到,丁艳梅见大伙像一个大家庭那样拢在一起开心地包饺子,就积极地加入到这一阵营中来。
欧阳秋雨很自信地对徐永芳、丁艳梅、李有国说:“先去洗手,再过来跟我学,出师了再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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