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家用这样的东西招待老顾,足可以看出村里人对这位革命英雄的尊敬了。沈长安也很有眼力劲的的从炕上爬了起来,他擦了擦鼻涕眼泪,吸囊了几下叫了声“顾伯伯”。
老顾问“呦,我家那小子说他们三个闯祸了,我抱依依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不然今天依依肯定就和你嫂子睡下了,那费的上这事”。沈母笑了几声回应着老顾,然后把这几个小家伙干的好事一一说给在场的人听,惹得大家一片哄堂。
“哥,你吃了没嘚?在我家了吃了吧,娃他娘刚蒸的玉面馍馍,可别嫌弃粗粮酸胃啊。”老沈问候老顾。
“诶,那哪能啊,我们家是吃了晚饭过后我才抱着依依过来的,想当年跟着部队打仗的那会儿,困难的时候三天两头的饿着肚子,现在日子过多好啊,我还嫌弃啥啊?咱共产党打仗不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嘛。”老顾开口道“我相信啊,咱这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沈母见强求不来,于是便将刚出锅的玉面秤锤拾到盘子里,再让长青拿了两个小凳子,长安端了碟咸菜,一家人围着小方桌子吃起了饭,老顾坐在炕沿上,点了一锅旱烟,和老沈聊着地里庄稼的事情,依依早就从老顾怀里转移到了沈母的怀里去,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沈长安一边吃一遍抹眼泪,越吃越委屈,想起自己那只被母亲丢掉的“田鸡”,他是一阵肉疼,心想着“明明是娘不会做,害怕丢人,还骗我说那不是田鸡,把我的肉菜给放跑了”。
没过几天,村东头老李家也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叫李别,想着叫这个名字娃娃肯定丢不了,也没啥寓意,至此,小依依作为同辈人中年纪最小的身份得以终结。
沈依依很喜欢这个刚出生的小弟弟,自打有了李别,她也不跟着她两个哥哥了,每天就盯着小弟弟看,小弟弟尿裤子啦!小弟弟哭啦!小弟弟吃奶啦!整个东村都是依依的声音。
李别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但凡是个男的抱着他,他就是个哭,“嘤嘤诶……”小家伙清脆的声音好似能震碎笼罩在田野里整个夏天的炎热,依依就经常抱着李别,那时候他才两岁,李别还不到八个月。
沈依依挑了个最热的中午,在大人们都睡着的时候,她用小提篮装着李别,还有两个顾山河给的桃酥饼,朝着山中央出发了,山中间的那个村子叫姆纽,那里有依依的一个玩伴,是年前跟爸爸妈妈给舅老爷拜年时认识的,她想把自己的小弟弟介绍给小伙伴认识认识。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饿了就吃两口桃酥,渴了就爬下身子喝两口山泉水,还贴心的将桃酥蘸水泡软了喂给李别吃,十几里地,她走了四十多分钟。当李别家里人发现儿子不见了,顿时火烧眉毛般着急,立马满村子的找着,就连炕洞狗窝里都翻了个遍。
老顾动员全村的人手忙脚乱的找寻着孩子,就在这时,老沈发现,自己的女儿也不见了,他赶紧将这一发现告诉了老顾。
老顾用他那打过仗的军事头脑分析得出结论:两个孩子,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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