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太后挂念,都很好!”宣落堇礼貌性的回答,转而对慕靖延颔首,独自进入殿内。
只是片刻,宣落堇怒气冲天的大步走出来,将秦疏留下的字条扔给慕靖延,“他人呢?”
慕靖延接住看看,瞬时愣住,竟是真的不给他们送别的机会。
“他时刻都在镜前确认脸颊的伤是否留有痕迹,今日肯定是等不了,先行去找你,可能错过了,大人不妨尽快回府,别让他久等。”
“有你们陪伴,他怎么可能等不了这一时半刻,需要悄无声息的走。”宣落堇扫视几人,定睛望着孔昔,“是不是你伤了他的心,才让他自愿离开?”
见孔昔目光闪躲,宣落堇怒极,恐怖至极,死死盯着孔昔,“他为回来见你,不惜从揽兮阁跳下要挟我,只是让你陪他短短十日,都懒得敷衍他吗?若他没有去找我,躲起来出了事,我杀了你给他陪葬。”
话落,宣落堇愤然而去。
孔昔惊恐的站立原地,她不懂秦疏还会出什么事,也从未有人如宣落堇这般对她愤恨,疾言厉色。
“宣落堇已经收拾好行囊在城外,此来就是为带乘风一起回盛和,母后若真想见乘风,现在去城墙上,说不定还能远远瞧一眼。”
不管过往,现在,未来如何,慕靖延答应了秦疏的事,他都会一一做到,匆匆半生,虽未有几次别离,但他亦是胆怯的,不舍,可这不是有期望下一次再相聚的离别。
他控制不住脚步的跟上宣落堇,哪怕躲在角落进行一个人的送别,以往不都是这样吗!
孔昔迟迟未动,嬷嬷此时无比激动秦疏还活着,催促孔昔,“太后还在等什么,若不想见五殿下,何必找来,再不去,就真的是永别了!”
在也见不到了,她以前不是没想过,只是不在意,那现在呢?
她想起秦疏与慕靖延的嬉闹,对宣落堇纯净的笑和好似撒娇的依偎,那是她从未见过。
看到那笑,有一瞬,她也是喜爱,甜到心坎,奈何见到她的刹那,那笑便无影无踪,她怎能不气闷。
可此时,她好想秦疏只对她笑一次,她急切的跑着,心想秦疏最听话了,只要她温柔以对,只要她开口,秦疏就一定会对她笑,也会如往常一样,悄悄回来找她,依偎在她腿侧。
“太后留步!”孙凉向一突现站在不远处。
孔昔惊恐停步,望着两人,“你们是谁?”
“华惊声暗养的杀手,现在忠于秦疏。”孙凉道:“太后若是还念着他十年如一日敬着你,就尊重他的选择,放他安心跟尚书大人回盛和,那里的冬季虽然异常寒冷,但他所住的房间温暖如春,所食可能不是他最爱,却是对他身体最有益,最好的,衣物配饰都是量身定做,尚书大人把他养的很好,在宣府,以前是平易近人活波单纯的小公子,现在更是真正的一家人,所以,我斗胆背着他帮他亲口说一句,他放弃了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母爱,死生不悔!”
“你凭什么帮他说,”孔昔上位者的威严压迫而来,“你算什么东西!”
孙凉毫无惧色,沉着的说:“太后可能不了解他,他的乖顺听话,只建立在心之所向,所以他心甘情愿,不问对错,可若他放弃,便是干干脆脆,毫无回旋余地,他没有如往常般与太后恋恋不舍,就说明他放弃了,太后就算去了,见到他,他也会视而不见,何必找不痛快。”
说完,孙凉与向一瞬间消失,一如来时无声息。
视而不见,是了,大殿上她被挟持,秦疏救她时,从头到尾都未正眼看她。
罢了!
就这样吧!
留下最后的体面,到此为止,同往常般不在意,生死不入心。
往事无悔。
她回身平静望着苏常记,“小五好像十九了吧!”
“是”苏常记垂眸回应。
她含着泪轻笑,“算上我怀小五的日子,你躲了我整整二十年,现在不请自来想干什么,慕凛驰死了,来认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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