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做出这般那般的怪事。
别的不说,光是狼盗众,这群人,他就一点也看不懂。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有外敌的情况下,这个不占优势的团体,竟然还爆发了内乱。
明明携手抗敌,才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可,那群人偏偏选择相互算计。
就结果而言,狼盗众一方,没有一个赢家。
一番算计之后,反倒给沐知规做了嫁衣。
所有的好处几乎都被沐知规得到。
夏一厦扭头扫了一眼,正在远处盘膝疗伤的沐知规。
心中却又不觉得沐知规是真正的赢家。
总而言之,夏一厦感觉这个世界的人,一个比一个的心眼多,让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包括对他很好的安家树。
因为,在他看来安家树的好,是给安家烈的,而不是他夏一厦。
不过作为直接获益者,他又觉得自己不该得了便宜还卖乖。
夏一厦越想越头疼,于是干脆放弃思考,开始发呆。
只是才开始发呆,覃中居和林木森夫妇就走了过来。
“为咗保障更多人同货嘅(gě)安全,跟住落嚟,我要求轻车简行,将部份货物同人员留低。”
林木森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另外再派三人,快马加鞭嘅赶回江陵府求援。”
林木森说话的口音特别重,以至于夏一厦只能大致上听懂他的意思。
这也导致夏一厦的反应不由得慢了一拍,看起来似有几分痴傻。
林木森见状,想了一下,换了一种更为简单易懂的方式说道:
“从义噶起,镖队由我话事,你有冇意见啊?”
林木森想要做主,夏一厦没意见。
但,夏一厦却从林木森先前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思。
因为类似的话,夏一厦前世也曾听到过。
夏一厦,犹豫片刻,直到林木森将要转身离开,他才下定决心问道:
“您是不是想把伤员留下?!”
听到夏一厦的问题,正要离开的三人,同时转身看来。
“如果我话系?你要做咩啊!”
林木森短暂的错愕后,下意识的看了覃中居一眼,随后像是得到什么许可似的,十分霸道的问道。
夏一厦此刻不需要林木森来诘问,就已经非常后悔了。
当前的形势下,他没有资格,也没有道理来问这样的问题。
没有资格,在于他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
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自身都还需要别人的保护。
自然没有资格,再去要求别人做什么。
没有道理,则是因为没有资格。
很多时候,所谓道理,只不过是资格的一种体现。
林木森三人可不会去管,夏一厦的内心是否在因自己的失言而感到后悔。
当,他们看到夏一厦被质问后,哑口无言的样子。
就已经足够了。
三人再次转身离开。
夏一厦则茫然的看了看一旁仍旧昏迷的安家树,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些他亲手帮忙上药包扎的伤员。
他知道,同样是伤员,但接下来的命运,却并不相同。
其实林木森的选择也没有错。
甚至前世的夏一厦,自己也做出过类似的选择。
当前的镖队,并不具备,带着所有的伤员继续赶路的余力。
光是保护汤仕野、安家树、沐知规这三人,都有些勉强。
所以,大部份伤员,特别是伤势严重,或行动能力受影响的伤员,肯定是会被抛下的。
看着那些伤员,夏一厦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忍。
随后,一个声音突然传入夏一厦的耳中。
“安小少爷,覃某很是好奇,你为何觉得林兄是要抛弃伤员,覃某可不记得林兄有说过这样的话哦。”
林木森三人居然去而复返了。
“莫不是,安小少爷想要抛弃伤员,所以才故意用此话暗示林兄什么吧?”
覃中居走回夏一厦面前,一脸不悦的问道。
“还是安少爷想装好人,所以故意这么一问,好让林兄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对于覃中居的质问,夏一厦没有选择辩驳,或解释。
从覃中居三番两次的态度上来看,他发现覃中居是在故意针对他。
虽然,他不知道覃中居为何要针对他。
但,这并不妨碍,他进行反击。
当然,玩心眼,斗口才,他觉得自己必然是玩不过对方的。
不过,他为什么要去自己不熟悉的领域,遭人碾压呢?。
换个稳赢的赛道,一举退敌,不香吗?
豆大的泪珠,一滴滴的落下。
夏一厦,抬头,眼中全是错愕和委屈。
同时,他忍不住在心底诧异道。
『我为何会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演技!!!』
此刻,夏一厦,无论是表情,动作,还是细微的肢体语言,都表现的十分到位。
将一个不知所措,又略带慌张和委屈的少年,演绎的淋淋尽致。
夏一厦这样的反应,反倒让,覃中居三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三个大人欺负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不管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多少有过份了。
覃中居见状,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一厦后,忽地嗤笑一声。
随后,转身便走。
林木森的妻子华敏莉则迈步上前有心想要安慰,夏一厦两句。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丈夫林木森,牵起手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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