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过后,稍事休息,宓雪便屁颠屁颠的下厨去了。

章经想着自己已经是两手空空的来,如若还白吃白喝的就过分了,想搭把手,却被她拿着锅铲赶走,执意要一个人来完成这份难忘的晚餐。

章经看她厨房设备虽然一应俱全,甚至连大尺寸的烤箱也有,阵势相当了得,但从她握锅铲的姿势就可想而知,对于美女来说,做菜可能是件难事,对于自己来说,把她做的菜咽完才是难事,还务必要装作特别好吃,章经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好不好吃不知道,相信“特别”是肯定没跑的了。

章经闲着便四处走走,信步来到后院的湖边,见这里有一张长椅,历经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看样子颇有些年份。

椅子上写着一行字“只待冬來雪印,不复独我潜行”。

章经用手指顺着笔迹刻画了一遍,叹了口气,便坐下来静静的看着这碧波破碎、糅合、破碎、再糅合。。。。。。

厨房里的宓雪现在是头大如斗,这烹饪书的图片和自己面前的出品大相径庭,自己尝了尝,味道完全是两码事,这步骤明明没错啊?火候也是掐了表的,难道是书的错?这可如何是好?灵机一动,在冰箱里拿出材料又做了几份三明治和沙拉,挑了个漂亮篮子装好,来到湖边,一边铺着垫子,一边对章经说道

:这里舒服,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吃。

章经看她摆放好的三明治和沙拉,疑惑道

:你忙了这么久,就做了这两样?我记得你有做牛排的,那是?那是道具?

宓雪不禁脸红了红,囧道

:那个,呃,做胡了,卖相不好,就算了。

章经一拍她屁股豪气说道

:去,别说胡了,只要是你做的,就算有毒我也全吃喽。

宓雪又屁颠屁颠的把之前做的菜全拿过来。

章经本就打定主意,无论难看也好难吃也好,通通都忍着,务必要表现出这菜不错,很用心,最起码还行。

可是这份牛排实在太酸,酸到了极点,酸的表情是无法管理的,宓雪看着他强忍着又实在忍不住的古怪表情,自己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笑得肚子疼。

章经将将吃完,摸了摸肚皮,半真半假说道

:这是我吃过最用心的晚餐。

宓雪给了个卫生眼

:得了吧,你还来消遣我。

章经认真说道

:和最喜欢的爱人一起,连这空气都是甜的,这世上也没几个人有这福气,能尝到宓雪大师的离奇出品。

宓雪吃吃笑道

:那我天天给你这福气。

这可大事不妙,章经连忙怜惜的抚摸着她的手说道

:我是千肯万肯的,可我舍不得你这么劳累,你看看你这葱葱玉手,都粗糙了,我可不乐意,诶,或者换一个思路,我毕竟是凡人,不想扔下你这么早就去见上帝。

宓雪笑着倒在他的大腿上,然后看着他,媚眼如丝,吃吃说道

:我怎么会碰上你这么个偷心盗贼,偶尔我也会想啊?怎么就会折在你这坏蛋手上?

:哦?然后呢?想出什么结果?

:然后我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章经抚摸着她丽质天生,洁白无瑕的脸,

:下次别打脸,打屁股,那里肉多。

宓雪眨了眨眼睛,问道

:你喜欢我肉嘟嘟的?

:这要看情况?现在喜欢你苗条,你要是胖了,我就喜欢肉嘟嘟的。

宓雪翻身拉着章经起来

:走吧,散步去,再这么躺着,我就真的变成大肥婆了。

两人手拉着手,便沿着湖边转到小青山上。

观景亭的景色极好,两人便在凳子上腻歪在一起,欣赏这磅礴的湖光山色和寥落依稀的灯火。

章经突然说道

:问你个事。

宓雪看了看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说道

:要是提那个人的就算了。

:我的。

:那说吧。

:你第一天来包子铺睡觉的时候,下半夜是不是偷偷拔了我几根头发?

宓雪尴尬道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很小心的了。

章经噘嘴道

:我早上梳头的时候数过,少了几根。

宓雪只想这事一笔带过,轻轻啧道

:小气,那我拔几根还你好了。

:验了?

宓雪沉默半响,才说道

:验了。

章经暗暗点点头,追问道

:和宁芷溪的女儿配对的?

:嗯。

:哦,那我就放心了。

宓雪忐忑不定,微微坐直了身子,盯着他眼睛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爱你了。

宓雪猜不透他话里的玄机,难道是怕我仍旧当他是云中行的影子?还是别的什么?不过既然他说放心了,自己没理由还要继续胡思乱想吧。

宓雪的手滑若凝脂,雪白,纤细,性感,娇柔,章经捧在手心,缠绕着,轻轻捏着,似有无穷乐趣。

宓雪笑他道

:有这么好玩吗?

章经嘘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装模作样的把她的手放在耳边,低声说道

:别打扰我们交流,我在和它聊天。

宓雪奇道

:聊什么?

:我告诉她,我有点怕。

:你怕?你怕什么?

:我怕哪天云中行忽然回来,我怕他要和你重归于好,我有一点点担心。

宓雪眨了眨眼睛忍着笑意目无表情说道

:你说的我也想过,他要是盼着我好,相见时抱一抱哭一场便过去了,他有难处我会鼎力相助。可若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求复合,这就是你的事了,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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