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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秦一路央求,到了医院,麦榆都没有松口。
两人进了电梯,余秦背着一把小提琴,还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说不定你加了我,阿姨就醒了。”
“你要真是那么神奇,我会买几根香烟插你衣兜。”
“谢谢,我品行良好,不抽烟。”
“……香烟,拜神那种。”
“谢谢崇拜……”
“狗带呀啊——……”
……
出了电梯,从麻醉科和手术室前走过去,余秦神情冷肃,不再嬉皮了。
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两人站在玻璃前,无声的注视里面。
“没事——”余秦把手搭在麦榆瘦小的肩膀上安慰说。
她长吁了口气。
随后,来了个护士小姐姐,确认了身份,带着他们去消毒,穿无菌服,带上帽子和口罩,通往病房的门才徐徐打开。
江杉女士脸色虚白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粗大的针管插进细小的静脉,源源不断地运输液体,饱氧和度夹长长的导管连接仪器,机器发出单调又无聊的声音。
麦榆伸出手,轻轻地触上妈妈手背上单薄的皮肤,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
六月七号,天降暴雨,江杉女士从翼川山区出来,因为路面湿滑,在泊林大道拐弯区,车体不受控制,冲出去,撞上一块巨岩,她就和司机一起陷入沉重的昏迷中。
凑巧的是,余秦刚好途经该区,将江杉女士送往最近的云城第三人民医院。
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抢救手术,江杉女士捡回来一条命,却迟迟无法苏醒。
也许,她将永远无法苏醒——医生是这么说的。
麦榆捧着妈妈的手,呆滞地坐着。
机器如闹钟一样的滴答滴答地响了九百多下,余秦发觉后背麻了,取下小提琴跨在手臂上。
这时,护士走进来,请他们出去。
两人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年迈的老医生坐在桌子后,面容冷峻,确认麦榆的家属身份后,严肃刻板地聊起病人的情况。
说话内容极其简单,就是:“患者全身上下多处骨折,大脑半球及功能受损而脑干功能相对保留,也就是说,成为植物人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麦榆冷静地听完医生的宣判,长吁了一口气,“了解。”
“现在呢,病人是可以转到普通病房的了。”医生又说。
麦榆问道:“那么,我妈妈要怎么样才能做回正常人?”
医生摇摇头,惭愧的说:“这个……不是我们这种小医院可以办到的,但是,云城的中心医院荟萃了许多中外专家,也许,你妈妈的问题对他们而言并不是问题,当然,中心医院并不好进……”
麦榆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直板板站着的余秦。
云城中心医院,也就是戴德医院,是余老爷子在世时创办的,救治的全是云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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