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的日子愈发近了,仰东黎整日蜷在马车里恶补京中势力割据。
圣上活到现在的儿子共三位,二皇子贤王、四皇子端王以及还是孩童的六皇子。仰东黎要嫁的端王,母族式微,也不及贤王受宠,能夺嫡全凭性子比贤王好,得了能人贤士依附。按理说应该对云宴川格外倚重,结果他们互相的猜疑,仰东黎暗暗在心底记下这个疑点。
但说来说去,仰东黎更需要的女眷的消息,现在她只知道后宫中还有位未出嫁的五公主,其他一无所知。
“以公主的身份,就算不了解这些,也没人会觉得奇怪的。”云宴川倚在枕靠上,冷不丁打断仰东黎思绪,他笑着打量仰东黎,一如既往地话里有话:“公主怎么就对这些事好奇呢?”
仰东黎立刻将册子阖上,嘴角倒吊,毫不客气地讥讽道:“谁让你进来的?这是公主的马车。”
“我是好心来替公主解惑。”云宴川仰着头,一身素色轻衫,饶是副不问世事山中人的打扮,笑如春池水皱般柔和:“进京后便是面圣,南诏的使团也在场,我是公主的话,会更担心这些。”
“我自有打算,不劳你费心。”仰东黎假惺惺笑着,云宴川以为自己是谁?没他就不半步不能行了么?
“你好像很生气?”
“谁说的?我高兴得很。”
云宴川忽然凑近,一下越过了两人平日的距离,他半垂眼眸,眼睫轻轻颤动,苦恼的模样。仰东黎手放在膝上,不自觉攥紧了裙裾,望着云宴川眼底的倒影,一时忘了躲避。
“是因为我说对你只是利用么?”
仰东黎一口气提到嗓子眼,被直接戳破心事,脸颊悄悄染上绯红,不愿被看出来,她一肘横向云宴川,将人推到马车另一角,挑着眉嘲笑道:“我对你也只是利用,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生气?云大人别太自作多情了。”
“哦,不是最好。”
越想越气,仰东黎实在不想和云宴川共乘一车了,放下书册就往外走:“停车,我不跟无赖待一起,我要学骑马。”
云宴川笑了笑,突然一声马嘶鸣,车身猛烈震荡,他被甩到后面,仰东黎也没能站稳,一身银饰哐当,向后倒去。
“怎么回事?”
眼看仰东黎后脑勺快磕到桌角,云宴川伸腿踢开小桌,不小心踹到仰东黎,仰东黎扶着车壁艰难坐起,回头就要开骂,这时马匹又发起狂来,马车厢几乎倾斜,仰东黎“哎哟”一声又摔进云宴川怀里,果瓜盘碟、小屉竹编一股脑向仰东黎和云宴川砸来。
“主上!公主!是马受惊了!”
“想办法!”
云宴川挥开宽袖挡在仰东黎头上,但还是架不住几颗青枣又大又沉,仰东黎痛苦地揉了揉头,只可怜自己白白当了云宴川的肉盾。
“这就是你说的你要学骑马。”
“不是你我早就脱身了!”
“那我拭目以待。”
云宴川说着放开手,仰东黎堵着一口气想爬起来,奈何不好受力。窗外姜茶惊叫一声,马不但没被制住,反而长啸一声,朝着山道狂奔起来。
仰东黎被旋劲扭着又朝后跌去,云宴川也没好多少,只能揽着仰东黎的腰往一旁躲,但胸口被仰东黎七仰八叉的头饰扎得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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