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鹤溟拜别五姐后跟着不染逛起了宝相楼,看着周围新奇的兵器我总是好奇的左顾右盼,不染不禁问:“你不是七公主吗?对于自家东西这么稀奇吗?”我尴尬一笑,略显不好意思,这些年别说兵器了,连术法都未曾好好修炼,如何不好奇啊……于是我立马转移话题:“不染仙子,你长得如此好看,我看过凡间戏本有些桥段,说美人美得雌雄莫辨,就像天上那位兔儿爷也是好看的很让人难以分辨,只是不知仙子你是男仙女仙啊?”

只见不染挠挠头犹犹豫豫的答道:“那个……那个,哎呀你看前方!那可是一把好兵器呀,我领你去看看,走走走。”说罢,不染就往前方提裙小步跑去,我和鹤溟望着不染的背影,鹤溟开口:“唉,你不觉得这个不染有些奇怪吗?”

我点头:“是有点,长虫你如何看待?”鹤溟白了我一眼:“果然是白菜,到底是不太聪明啊,这还要问我。”

我愤忿回道:“粗鄙!我明明知道,跟你搭话你也不会接。”鹤溟一脸不信,我又开口:“他说是圣蛇族人来此护守青丘,可为何会在宝相楼给我们介绍东西,若说是听从我五姐命令,可是他明明一下子打断了我五姐的介绍话语,而且一般来说,就算是尊称在青丘也不会直呼我五姐姓名,最多是五公主或者璎棠女君这些的,他肯定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护卫。”

鹤溟点头:“是啊,否则怎么周身灵气如此纯洁。”我也点点头说:“先跟上去吧。”

待跟上不染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满墙都是各式各样的法器,个个做工精美灵气缭绕。不染给我们一一介绍:“七公主久居青丘原中,少到此处,容小仙为您介绍,这是璐瑶玄机伞,伞内布置多重灵巧机关,变换步法之间可杀人于无形。”放下玄机伞又拿起一把扇子:“这是天蛟平雨扇,有呼风唤雨助阵杀敌的功效。”接着又是鞭子又是弓箭的介绍,我听得津津有味,不染每介绍一件,我就拿起来摆弄一下,问了它们各自使用的诀窍,权当把玩,不染也给我一一解释:“法器的使用不难,可是各个法器有不同特质,若要得心应手的使用新法器,就要从心里琢磨自己该以何种灵动催动驾驭,比如璐瑶玄机伞说到底是机关伞,就要多用灵活身法辅佐,适时发动机关诛灭敌人。”我一下子眼睛亮了:“那这个天蛟平雨扇,是呼风唤雨的扇子,需得步法大开大合,飞身入空以高制敌,以水系灵力催动唤雨对吧?”不染笑着点点头:“七公主聪颖,一点即通。”鹤溟也微笑地看着我:“想不到你也堪当冰雪白菜四个字。”我白了他一眼,扭头看向宝相楼窗外已是夜色,青丘的夜色繁星如幕,因此处是南荒靠近云柔谷,故而从来都是天更黑一些,没等不染说完,突而外面黑影幢幢,紧接着宝相楼大门大开,正在忙碌的青丘众仙突然脸色一变,直盯着大门,接着进来一伙身着玄色紫纹文武袖的兵卫,为首之人率先开口:“玄极峰奉少君之命,求宝相楼玄机卿歌琴。”此人口中少君便是墨妍的兄长,玄极峰主事君主墨永秦。

玄机卿歌琴?我虽然不常出入宝相楼,但如此有名的神器也是略闻一二的,这玄机卿歌琴飞宫商之声,谱角徵之歌,凝羽弦,令天下五音,可号云霭瑞涔,为上任云神的兵器,称乐器之首,法器上品,玄极峰求我青丘宝琴做什么?难道这墨妍女君还未获封云神便提前寻觅合适法器?未免太过心急了些。

话音一落,四周本在忙碌的众仙都静默不语,而是不染率先直率回话:“璎棠女君繁忙,宝相楼主事今日不在,玄极峰求取此上等法器,我们一众小仙却是难以做主,请改日再来吧。”谁料为首的男子蹙眉:“少君之命难以违抗,我等自知法器珍贵,故以我玄极峰女君配身法器——绛玉赤练琵琶作为交换,实在是女君下凡期间急需此物,多有叨扰贵地,得罪了。”说完,身旁的女卫便要走上前递送琵琶,那琵琶是墨妍的修习法器,按理说不该随意交换,毕竟修习时间长了法器会和使用者的灵体产生交融呼应以此威力大增,可是玄极峰为了卿歌琴竟然不顾及这些,墨妍到底如今在凡间经历了什么,墨永秦竟如此着急的讨要。

不染开口缓缓道:“站住。”那拿着琵琶往前走的女卫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为首的男子,一脸无措。不染接着严肃说:“我已言明,主事不在我等无法做主,玄机卿歌琴乃上任云神陨身前所留,意义非凡。我知道绛玉号称最是坚固刚利的难得美玉,你们玄极峰女君的琵琶也很是宝贵,可是你们当青丘宝相楼是何地方?夜深无通传而擅闯,披甲佩刀剑而入立,不顾我言语而强换,我倒要问问是何道理?”我看到不染眼中一扫方才介绍法器时的轻松,全是严肃认真,仿佛眼前是战场上的敌人。鹤溟也是一脸肃穆,我知道他肯定在想玄极峰此时要法器与凡间脱不了干系。

本以为对方听见不染一番话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们以为不染只是个寻常散仙便不加理会,为首之人又道:“事急从权,只好得罪青丘了!”说完更多的玄极峰侍卫冲入楼内,我这才发现宝相楼是多么的宽敞,即便他们几百人一涌而入也不觉得拥挤,众仙立马唤出各自武器与玄极峰侍卫僵持在楼下,我们在楼上,不染紧握衣袖立马把我护在身后,鹤溟也是如此,我不禁小声与不染鹤溟说:“玄极峰怎么如此轻易的能带兵进入,别说宝相楼,青丘是怎么允许他们进入的?这与动乱有何分别?”不染也紧锁眉头:“青海琉璃阵并没有破除,闲杂人等进入青丘都需要狐帝和五位地君点头。前些日子也是,有一伙人闯入云柔谷噬藤林,想来是图谋不轨,说不准咱们内部已有了奸细,把贼人放进来了。”鹤溟问:“他们不怕青丘上报天庭问罪玄极峰吗?”不染解释道:“青丘与天庭几千年前就有过节,听说玄极峰女君是那天帝之妹战神银瑶作保,他们八成是有恃无恐,这才下青丘脸面。”

我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低声严肃道:“真是大胆!我今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我说完便冲出鹤溟和不染的保护,在二楼阑干之旁对下方那伙贼子厉声呵斥道:“不知天高地厚,擅闯青丘生事动乱,按我青丘法度,罪该当诛!”不染脸色一下慌乱,正要喊我回来,鹤溟却拦住说:“不用担心,玄极峰侍卫虽说常年习武但是我与他们打过交道,玊玊现在师从风神修习心法,又得白英女君真传,虽然时日不长,但是她九尾天狐的功力还是不容小觑,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不若让她历练历练,若是有困难,你我再上去驰援,如何?”不染半信半疑地看着鹤溟,点了点头但是依旧紧握衣袖。

为首之人和一众玄极峰侍卫闻声抬头一看,也许是看我只是个女仙所以不免神色轻蔑了些。方才抱琵琶的女仙不屑开口道:“哪里来的女娃娃?这里都无人主事,你却在此逞什么能?一会儿打起来,可别踩到你的尾巴,快藏起来吧。”玄极峰等人笑成一片,可是在一边的青丘众仙回头看我,一脸惊愕,我比了个嘘的手势又开口道:“是吗?看来你们是很有把握,能把这宝相楼里的仙役伤个大半?”我缓缓下楼到楼梯半中央又道:“若是仗着天界撑腰那便错了,不等你们回禀,我便可以擅闯青丘意图不轨之名将你们就地诛杀。”玄极峰一众侍卫脸色一僵,我又撇嘴一笑道指着那个女卫说:“你叫什么名字?”女卫突然愣住:“啊……萍……萍棋。”我开口道:“萍棋啊。”我又提高音量:“如若玄极峰再一意孤行企图作乱,那就要精心准备萍棋姑娘的墓碑了。”我又补一句:“我会放一个人回去给你们料理后事的。”玄极峰众人听后纷纷惶恐,可是为首之人仍然沉着,坚持下了动手的命令。顿时刀剑相向,那女卫萍棋正凶神恶煞地飞身刺剑而来,我恼火至极,这伙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萍棋的剑虽闪着寒光,但我到底是九尾灵狐,又与徽音师父学过一段时间,如何对付不了小小侍卫?剑刺来时,我只轻巧一侧身,那萍棋便已刺空,我顺势对其后背使出一记冰魄飞霜掌,逼人寒气瞬间刺入萍棋骨髓,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女子立马化成了一座冰雕。

在场众人都惊异非常,下方的青丘众仙惊讶自家的公主如何会这外族法术还如此有威力,上方的不染亦是如此发问:“公主怎么会东海绝技?她何时识得东海之人?”,鹤溟更是瞠目结舌暗想:我不过在她面前用过一次,她竟然能学得如此精进!又回味起不染方才的话语,难道不染并不认识自己?怎么会,难道白芙没有和她说吗?青丘原中护卫会不认识三太子吗?……不染到底是谁?

玄极峰侍卫立马乱了阵脚,那为首男子拔剑怒斥道:“哪里来的东海仙人?插手青丘与玄极峰之事,不怕开罪两族吗?!”

我却不以为然,回眸挑眉饶有意味地看向他:“我看你们不仅是一帮莽夫,还是一群蠢货,我乃青丘七公主。方才与你们好言相劝不听,那就莫要后悔。”说罢彻底激怒了那男子,他与一群侍卫飞身而上越过下方众仙就要向我袭来,我先不加以还手,一直闪躲,从楼底之上,闪到一楼中央,看着对方旋剑刚劲凌厉,招式干净利落阴气萦绕剑侧,出剑无声可接近敌人时便杀气毕露,全权要取你性命。旁边众仙早就和玄极峰侍卫打成一片但迟迟没有胜负,双方不相上下。

不染在楼上着急:“公主没有傍身法器,怎么只是在躲闪呀?我要下去帮她。”说罢就要飞身跃下,结果被鹤溟一扯衣袖拉拽回来,不染哎呦了一声踉跄了几步,恼怒问:“你干嘛啊?”

“不用担心,躲闪只是因为她在学对方的剑术。”鹤溟缓缓开口道。

不染一惊:“你说什么?打斗之间也有余力能学会?那可是玄极峰侍卫的看家本领啊?”

鹤溟轻轻一笑,露出贝齿:“她太聪慧了,别说这几个玄极峰侍卫的三脚猫功夫,就是……”不染问:“就是什么?”鹤溟玩味地看了宝相楼一圈,不染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讶地轻捂住嘴。

下方的我已被一圈侍卫围住,那为首男子执剑刺来,一招一式皆是杀意,周身侍卫也向中间的我一齐攻来。我眉宇一冷,疾步率先折腰用拿手的青丘飞燕惊鸿掌绕剑巧掠夺去男子的手中执剑,继而学着方才他对付我的玄极峰剑法招数,凌厉利落出剑化力于剑无声难防,击敌致命化柔为劲不留余力,一剑挑出那为首男子十多尺远,旋身挥剑集风灵心法内力破敌,顷刻间一众玄极峰侍卫已溃倒在地。

为首男子被挑到楼梯处吐出一口鲜血与萍棋冰雕躺在一起,他不可置信地发问:“你到底是谁?!”我把手中剑扔在地上笑着道:“你猜啊,猜对了我就告诉你。”男子擦去嘴角鲜血,踉跄起身道:“你把萍棋恢复,否则我们少主君饶不了你!”

我眯着眼狠声道:“可笑至极,玄极峰无礼在先大动干戈,方才对我等招招杀机毕露,我反击按青丘法度杀了你们所有人都不为过。”鹤溟沉思:玊玊说得对,这群家伙打起来非要置人死地,对付他们就不该心软。

为首男子听后紧咬牙关,唤出绛玉赤练琵琶,只是轻拨宫商二音,在场众仙便不堪蜷缩在地,我也心有悸动,骤然听到难受地弯腰不堪站立。

上方的鹤溟与不染也是头晕十分,不染痛苦地说:“糟了,怎么一个侍卫也使得了这琵琶法器,赤练之弦最是伤人狠厉,最怕的是久听会陷入幻魇,困在自身恐惧中神志不清难以解脱,这与中了剧毒石醉两心绵何异?”

鹤溟头痛欲裂,暗想:石醉两心绵……母亲……他已经痛苦地想不得其他了,只有寄希望于我,我有清心风灵心法想必会有所缓解,而编织幻魇也不是一个小小侍卫能轻易承受的,他坚持不了多久……玊玊……幻魇痛苦,当年母亲就葬身于此……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说完宝相楼所有人都晕倒在地,就连玄极峰的人也不例外。

鹤溟再睁眼已是一片黑暗,渐渐地好像黑雾消散,隐隐约约看到一张床榻上面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娘亲——花界梅族长公主,他顿时脸色苍白沁出微微汗珠,那是母亲中了石醉两心绵危在旦夕的回忆,他冲到榻旁,声泪俱下:“母亲!快醒醒啊母亲!幻魇里都是假的!梅族人无法复生,幻魇里的团聚都是骗你的呀母亲!”可是很快他就被一只大手揪到一边,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他的父亲——东海龙王鸶敖。鸶敖眼睛布满血丝神情疲惫不堪,只看着榻上的他性命垂危的妻子,再也忍不住坚强,泪流不止:“灵妆……灵妆你醒醒,夫君会给你报仇的……幻魇都是骗你的,都是骗你的!你连我和溟儿都不要了吗!”鹤溟心痛不已,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再看到这心痛的一幕……心痛难忍,鲜血渗出紧闭的唇瓣,他已神智不清……

而我这里,眼前一白仿佛置身于一片虚空,默念风灵心法尝试走了几下,果然好了不少,不再头疼,走来发现足下每步水波荡漾,这里天水一色,淡蓝清新,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呢……努力试着想起,我好像记得我原来和鹤溟在一起,去宝相楼……去宝相楼做什么去了……好像和人打起来了……我便试着呼喊几声:“有人吗?”

突然眼前不远处有绛紫色的灵光闪烁,在一片月白蓝中格外显眼,我跑上前去,细看发现是一位女仙,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上也是九尾狐的气息,灵气缭绕十分沁人。

她眉宇英气,神情却是温柔,额间有半株并蒂莲的红色仙钿,丹凤眼似乎内藏炽焰,朱唇勾而轻笑,身着绛紫色纱衣,款款走来,步步生红莲绽于水波。

我看呆了开口问道:“前辈可是也是青丘狐族?”我思考了一会儿,青丘几万年间只有四只九尾狐,分别是九尾青碧浅羽狐——青枫,九尾绛烟渝泠狐——绛梓,九尾紫翎白璧狐——舒颜,还有我,而前两者年岁久远为女娲娘娘点化的双生姊妹。眼前之人明明是魂灵状态,但是灵力依旧非凡,九尾狐陨落天必异动,故而舒颜上神虽踪迹不明但并未仙逝,又观眼前人红衣蹁跹,难道……

“莫非阁下是万年前复兴青丘的,绛梓前辈?”眼前女子微笑点头,接着一挥袖施法于我。

我顿时眸光一亮,神智清明,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我想起来了,玄极峰欺人太甚,我们被困在那琵琶编织的幻魇中了,还请前辈指点,我该如何退敌呢?”

绛梓柔声道:“乱心妖音,不足为惧。”短短几字却震撼我,她接着说:“我救助你的机会有限,相信你也看出,这只是我的魂灵几缕,剩下的还要靠你自己。我只告诉你,器仙天缘注定,时机已现,这宝相楼的物件可以助你,去挑选属于你的那一件吧。”说罢绛梓手捏莲花法决,抬手间,我已被送出幻境,回到了宝相楼。

我一睁眼,正好对上为首男子弹引琵琶弦预备勒住我们的脖子,我用冰魄飞霜掌冻结了要勒住我的琵琶弦,趁着那男子惊惶,我腾飞空中唤:“玄机伞!”方才的璐瑶玄机伞立马飞至我手中,我谨记灵活步法配合催动机关,旋步于空中转伞发动,顷刻间玄机伞飞打出数根金羽翎破了缠绕在每个人脖子上的琵琶弦。被击破的琵琶弦退回男子处,尽管被反冲之力打的吐出一大口鲜血,那男子还不死心。脸色都因为耗费灵力使用琵琶而惨白至极,仍是不罢休,还要嘶吼着弹拨琵琶,奏出更诡异的曲风。

刚恢复神智的鹤溟脸带泪痕,知道我成功破出幻魇赶忙整理面容,整理之时模糊听出男子所奏乐曲端倪,冲我虚弱喊道:“那是地狱变……玊玊小心!”我看到一股暗红炽焰蔓延琵琶各个弦中,继而魔音绕梁,我能看到每个人的眼中似乎都燃烧着一团火焰,似乎是真的地狱之火随琵琶音线攻人身心。我强忍这周身滚烫,艰难唤道:“天蛟平雨扇!”

说罢那扇已经到我手中,我步法开合,挥身于空道:“你奏地狱变,我便飞霜雨!”随即,我以冰魄飞霜掌催动平雨扇,用力一挥,立即布下仙雨灵霜,让那地狱炽焰反噬给在场的玄极峰众人,也浇灭了为首男子的最后希望,他狗急跳墙,拿着绛玉琵琶用尽气力向我砸来,我刚使了玄机伞和平雨扇反应不及,眼看那坚不可摧的绛玉就要砸中我,突而宝相楼最顶部传来一声出鞘破音,一把淬银铸金玟的宝剑凌空而出,飞速到我面前替我挡了那琵琶,我顿时明了绛梓前辈的言语何谓器缘注定,顺势一抓那剑,狠力向绛玉琵琶一劈,刹那间这坚不可摧的绛玉断成两截已成废品。那男子彻底绝望,大吐一口鲜血便倒在地上再也未起来。

剩余的玄极峰人非死即伤,强撑着人也未能逃脱,我立马下令圈禁这伙贼子,送到我大哥白桀那里,不怕他们吐不出东西来,定要叫他们招得干干净净。抓捕的慌乱中还击碎了萍棋的“冰雕”。恢复过来的众仙皆跪地作揖:“多谢七公主救命之恩!”我忙叫大家起来,不染与鹤溟下楼来瞧我,不染道:“你竟能唤得了这沉瑶剑?那可是女娲娘娘与伏羲神尊上古时期所制,尘封已久,平常人连剑鞘都拔不开,你却能直接唤来?”鹤溟反问:“沉瑶剑?可是与我东海承影剑同期而制的那一把?”不染:“正是,唉?!你你你……你是东海人?”我疑惑看向他们:“不染你身为原中护卫竟然不知道吗?还有,承影剑?沉瑶剑?又有什么故事?”

不染未等开口解释,一位鹤仙已然先道:“什么不染啊?这位是东雪神州圣蛇族至宝柳未染柳大人啊。”

我更加疑惑了:“啊?你不叫不染叫未染?还什么大人?刚才那般危急时刻你怎么不出手啊?”柳未染盯着鹤溟,鹤溟连忙解释:“啊这个……我认为以你的实力独当一面是可以的,谁知道那侍卫不顾死活竟然拼死也要用赤练幻魇置我们于死地,是我失算了……等到准备帮你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我无奈撇嘴,顺带白了他一眼。

鹤溟为了转移话题:“哎?为什么他们叫你圣蛇族至宝?难道你身上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秘密?难道是你男女之身的秘密?”鹤溟边说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柳未染,柳未染立马作势要打他:“老子是男的!男的!老子真身可是至宝甘露绫!水火同身男身女相美丽动人!岂容你亵渎!”鹤溟立马陪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说实话,不激你一下,你如何肯说实话呢?”柳未染自知中了话术圈套,冷哼了一声,然后就双臂环抱于胸背立于鹤溟站着,样子倒像是吃瘪了的小孩子,怪不得不认识鹤溟也不怕我五姐,原来是隐居修炼的至宝神器呀,算了算了,神器嘛,有点脾气很正常~

我赶紧道:“唉唉唉,你们也别斗嘴了,这沉瑶剑和承影剑又是怎么回事啊,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柳未染听我言语才转过身来,耐心解释:“沉瑶剑自制成起便从未有过主人,也没有人能拔出剑鞘,看来羽公主你和这把神剑有缘啊~它救了你一命,你把它当做配身法器让它有了用武之地,果真是器缘注定,从此刻开始,这柄剑的主人便是公主了,恭喜公主得此法器!”在场众仙皆跪:“恭喜公主得此法器!”

我欣喜万分,如此宝剑又与我有缘,我笑道:“今日获此宝剑,又得以历练击退贼人,我便赐名‘断玉’,从此就叫断玉沉瑶剑了。”

鹤溟见我欢喜,嘴角也不免上扬:“小仙不才,我的佩剑便是与沉瑶剑同期所制的承影剑,可否也请公主赐名,讨个彩头?”柳未染看着鹤溟玩味盯着我的神情,一下子瞪大双眼,脖子前倾:“承影剑?三太子?你你你……这般……难道对我家公主……”鹤溟看了他一眼饶有意味一笑,柳未染头都发懵了,这小子这是要取鸳鸯佩剑之意让公主取名呀,当真是想吃天鹅肉!虽然他不是癞蛤蟆,是一个美貌次于我的漂亮蛤蟆!

我一愣神:“承影剑是你的佩剑啊,那挺好的,日后我练剑正好找你,取名嘛顺手一赠,就赐‘慕玊’一名。”

鹤溟霎时脸红:“慕……慕玊……哪几个字啊……”

我看着他脸发红的样子着实想笑:“自然是仰慕的慕,玉字一点往上移的玊了~”我承认我喜欢鹤溟,自然想以此看看他的心意,顺带逗一逗他。我又解释:“今日可是我救了你,你仰慕我的英姿不是应该的吗?”我玩味一笑,看着他发红的脸颊,观察他的反应。

鹤溟深吸口气不服输地说:“名字极好,只是解释嘛,我却认为并只是仰慕,也可以是倾慕的慕,思慕的慕,甚至是……”我似乎料到了他要说什么,他故意凑近我说出下一句:“爱慕的慕。”我一愣神,这回轮到我脸红了,好像心头有什么东西在猛烈涌动,仿佛下一刻便要钻出一朵娇嫩欲滴的莲花,泛出喷薄潋滟……

柳未染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在旁的其他神仙有的怒目圆睁瞪着鹤溟,有的花痴泛滥羡慕眼前的眷侣,我还是强装镇静:“嗯……随你……”我假装漫不经心的看向别处,又说:“唉呀,得把今日之事上报爹爹……走了走了。”刚一转身我边走边说:“怎么?刚赐了名就不仰慕了?连跟都不跟了?”

鹤溟听了心花怒放:“自然要跟~”之后便小跑赶上我,我与他相视一笑,腰间的断玉沉瑶剑在月光下闪耀着光华,映照着眼前人的脸庞眉目如画……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