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鹤溟漫步在月光之下,良久无言,只是能感受到彼此双手渐升的温度,炽热的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眸。吾倾尔,亦笃其情莫可名状,或有术法,恩爱相会,心意清清白毕现,尔情诚如吾意,未尝宣之于口而陈情瑕,彼此相思明也。
他牵着我的手微微沁出了细汗,我也夹紧了握着他手的力度,领着他奔向狐狸洞府,想借奔跑起来扇动衣袂的凉风来洗刷我们脸上夜色中看不到的红晕,来平静我们心中因羞怯而忍不住的躁动。不久,便到了洞门前,这是我们二人第二次一起来到阿爹阿娘这里,只不过上一次是我一人进去,这一次是两个人。
我们进去后,阿娘说阿爹因近日青丘不太平,夜间出巡去了。阿娘活了几万年,见识不俗又饱读诗书,纵然年华老去仍是容光焕发,神姿恬淡,浅笑婉嫣。她打量着眼前身着月白衣裳的鹤溟,笑盈盈地道:“这便是东海三太子?”
鹤溟作揖答道:“小仙正是,深夜拜访叨扰狐后了。”
阿娘还是笑着:“哪里,天赋异禀修得的应龙神君,前途无量,我还担心青丘招待不周,怠慢了你。”阿娘的语气太客气了些,不像她平时随和的样子,可我却不知道这个中缘由。
“三太子助我女儿选得兵器傍身,又肯带她下凡历练,本该设宴感谢,只是最近青丘不宁,你们还是莫要在此久留,早些去履行护卫之责才是。”
我立马答道:“女儿知道了,我们最近在云柔谷和宝相楼都见到了擅闯青丘的贼人,按道理说青海琉璃阵固若金汤,不得传唤断断无法进入,可他们却来去自如,除非……”
“除非有强大灵力遮掩仙体,琉璃阵作为探魂之术便感应不到,可这样高强的灵力,非得灵珠才行,这如今已现世的灵珠,不过水、电、火、风,难道最近有哪颗丢了不成?”阿娘蹙眉思索。
鹤溟解释:“东海水灵珠一直未曾离开我身。”
阿娘抬眼看他又道:“青丘电灵珠也未有异样。”
“我听闻风神徽音的法器云缨娥女剑近日丢失,尚未寻回,不知道风神法器是否能传用风灵珠之力?”鹤溟道。
阿娘眼眸一亮:“那便是了,云缨娥女剑乃是先天帝天妃联手所造,其中机关玄妙连我都知之甚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作为风神佩剑自然能传唤风灵珠灵力,而此剑名字为先云神所赐,那与云灵珠之力或许也有关系。八成那玄极峰女君为了获封云神,初在凡间不多时就开始谋划算计了。如此看来……”阿娘看了鹤溟一眼,但鹤溟并没有察觉。
“如此看来,那墨妍若是靠着不光明手段获得灵珠而封神,怕是真的天道不公了。”鹤溟手托下巴吟吟道。
阿娘眯眼一笑:“哦?玄极峰离东海不远,据说现任晶石族少主君墨永秦,也就是墨妍姑娘的兄长,那和三太子可是交情匪浅,背后如此说人,怕是不好吧。”
鹤溟听出话外之音:“狐后娘娘聪慧,连我都看出墨妍居心不轨,您又怎会不晓得。请娘娘放心,墨永秦和我是昔日征战四海的同袍,墨妍于我不过寻常,自问并无半分特殊,更何况大是大非面前,于公于正,我都没有理由庇护她,若是将来不够资格只是贪婪神权的她成为云神,那才是苍生不幸,此番下凡护卫,不仅是护追霁,更是为了寻得雷云二神的合适人选,我二人也好历练成长。”
阿娘温柔一笑,然后突然不正经起来:“哎呀鹤溟贤侄这不是见外了~自然晓得咯,那我家玊玊就拜托你照顾了,最好让她跟人多打几架历练历练,不然我辛辛苦苦生下这只九尾小狐狸,要是她菜鸟一个那可就亏大了!”搞的我三条黑线下来:“额……娘,你这反差太大了吧……”
“闭嘴,要是你好好修炼我至于操心吗?比你天赋低的无数妖精神仙都在努力,你快点给我练出成果来,不然就……别回青丘了!”阿娘冲我大喊道,然后使了个青丘特制的位移术法——思缘间将我们送回了凡间。
所谓思缘间,就是青丘狐仙以自身魅狐情力牵动思想创造出可瞬间穿梭空间的法术。而我们被传送走后,一道白衣羽裘人影从洞府深处缓缓走出。
“阿兰,那个小子,不可尽信啊。”那人影开口道。
狐后回头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啦,不过夫君你也听到了,最近青丘进了脏东西,让羽儿出去待着也好,若能历练出真本领,说不定对将来化解青丘之劫有所助益。我看那小子有所隐瞒,但是对咱们闺女的情意倒是坦诚不假,大可放心,我也吩咐了笛儿暗中保护,他并未封王不必驻守于此,也是个自由散漫惯的,让他来很合适。”
那白色人影原是狐帝,扶额苦笑:“唉,阿兰你就这么笃定那小子是真心的?万一你老花看走眼……”
狐后凤眸半闭,紧咬牙关挤出几个字:“你……说谁……老……!”说着就一拳直冲狐帝腰腹,狐帝心里直呼不好,呆在原地不动,被狐后一拳打的嵌在石壁里。
狐帝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嘴角居然还翻出白沫,翻着白眼虚弱地答道:“夫……夫人息怒……”
“哼!我可是有思缘间、恩爱会等情缘法术专利之权的青丘第一研士!我那测人情感的心技恩爱会万无一失,方才我谈笑间就已经探得那小子心意,对那什么墨妍无感,但是我咱家玊玊那可是情根深种,至少以我多年经验判断,那小子是不会伤害玊玊的。”狐后双臂环胸背对狐帝嗔道。
狐帝艰难地将手臂从石壁中抽出,向狐后举起一个大拇指:“夫人说得对!夫人之老练世所罕见!定然不会出错!”
狐后:“……”
那一夜,青丘狐狸洞府中哀嚎不断,旁人还以为是帝后二人在做什么可怕的活体试验,直到第二天,帝后二人达成一致召集青丘五王到青丘原中。
“地合秦业王到!”一身玄衣金玟氅的男子直奔青丘洞府而来,眉目如星眼神凌厉,仙气霸道,腰间别着宝相楼千年淬出的神器——如意山河索,此人正是帝后长子白桀。
“东离玉沉王到!”白衣墨纹玉石腰带,深眸淡然,背手持驱空策电戟,自云端而落,二儿白观棋无疑。
“西灵珌林君、北渊瑶桐君、南楚璎棠君到!”红、金、紫三色仙气齐齐而至,为首白英一袭红衣文武裙乌发高束,金佩黄裳的姑娘紧随其后,正是青丘四小姐白琅蕊,最后是白芙一身紫纱仙裙姗姗而至。
“儿臣见过父王母后!”五人齐齐见礼。
“废话不多说,青丘如今进了脏东西,你们这些年将各地地仙妖精治理的还算不错,但是人妖仙不容之事仍有发生,给你们这次机会,让父王和母后看看,你们有多少本事,可能战胜这次来者不善又在暗处的对手。”狐帝严肃说着。
“是!”
“除了白桀守青海琉璃阵外,剩余攻守之法你们五人自行商量。”狐帝捋捋胡訾接着说。
“……”五人面面相觑,这听父亲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白芙扭头看向其余四人用心音传语:这……他们二老的意思,是他们也没有对策,让我们自己来?
白琅蕊:嗯,你说得对。
白芙:什么?!?!这种敌暗我明的严肃事件,竟然自己撒手不管!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又要怪咱们了。
白琅蕊:你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吗?咱们不都是小时候冬天被扔河里练御火术,夏天关在洞里连寒冰法,习惯就好。
白芙:岂有此理!别人家爹娘都是苦心积虑,怎么到了咱们这就成散养了?
白英:咳咳,五妹,你就算用心音传语也注意点表情管理。
白观棋:就是,眉飞色舞,滑稽不堪。白观棋微一挑眉。
白芙:……二哥……你要不要这么贬损你亲妹……
白观棋:怎么了,二哥说的是实话呀。他还故意眨眨眼,得意地看着白芙。
白芙刚想回嘴,白桀突然低眉发话:或许你们该注意一下
白芙纳闷:注意什么……唉?!
“你们五个!又偷偷用法术聊些什么呢?”狐后揪住白芙的耳朵,斥问道。
“唉唉唉娘,疼!”白芙一脸苦涩,被迫歪到一旁,“怎么就抓我一个人,这不公平!”狐后松开手,弹了弹白芙的额头:“看你那眉飞色舞的表情,就知道你没干什么好事,怎么了让你们自己解决是为了锻炼独立,有意见?嗯?”
白芙连忙摆手:“不不不,没意见,女儿绝对没意见,我这就和哥哥姐姐商量去!”说着就跌跌撞撞地把其余四人左推右搡地请出狐狸洞。
狐后望着五人离开后,问狐帝:“真的不管吗?这次可不简单啊。”
“数万年前绛梓娘娘便推算出青丘有一浩劫,他们将来遇到的事情一定比现在严峻,不让他们提前学会应付,如何能保全呢?”狐帝挥袖背手深叹一气。
——人间
我与鹤溟被娘亲的法术送至凡间,左望右望,只见四周红墙高立,青砖地瓦,还有一群服饰各异的人源源不断地从一扇恢宏的金檐门进入,我不禁拽了拽鹤溟的衣袖:“这是哪啊?”
“我不过幼时来过凡间几次,看这样子,也许是皇宫吧。”鹤溟疑惑地打量周围。
“一下子就到皇宫了?那正好,省事了!”我兴奋地拉住鹤溟就跟着人群走。
“喂喂喂,你干什么,出门在外行事要稳重知道嘛!”鹤溟被我拽了个踉跄。“你说省什么事啊?”
我不以为然,指着一个道长模样的老头手中的告示:“喏,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京城诡事频出,为破妖诛邪,急召天下道门仙人进宫觐见,以护黎民。旁边还有朱印呢!”
我声音有点大,那老头神色有异地盯着我:“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皇宫大内,岂容你大声喧哗!”
我本想反击回去,后来一想,这是在凡间,对方一个普通人,何必太计较呢?“唉,道长此言差矣,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仙门子弟,出言讥讽何苦来哉?”
“你们……也是道门仙人?来进宫的?”那老头一脸不可置信,开始打量我们。
鹤溟诧异地看着我,我赶紧瞪了他一眼,还好老头没有觉察异样,鹤溟也一下就懂了我的意思,随即向那老头作揖:“前辈勿怪,我等正是水青观道人,亦是进宫为陛下分忧的。”
我愣了一下,水……青观……这家伙什么时候还起了个道观点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水青观?什么没名头的地方,看你们没有什么法器傍身,长得也文文秀秀的,我看啊不如早些回家洗洗睡吧!”老道一脸不屑地撇撇嘴,说罢就扭头走开。
我与鹤溟留在原地,我正嘴里嘟囔着骂那个老头:“怎么说的好好的就开始贬损别人,凡人都这样吗?”鹤溟轻拍了拍我的脑袋,然后把我拽到转角无人之处,一挥衣袖,把我们换了身道士的行头。
我低头看了看摸了摸,灰蓝色的宽松衫衣轻松凉爽,刚才披散的头发也被高束成马尾。“还挺专业的嘛。”我抬头看他,“下一步怎么办?”
“进皇宫!”鹤溟微一挑眉看我。
“好!我们水青观定要查明真相铲除妖邪,护卫……”正当我要说追霁二字,鹤溟紧张地赶紧捂住我的嘴。“别乱说话啊……从现在开始,我姓何叫何明,你呢就叫……”
“就叫白琼羽嘛,还要起什么名字?”
“也行,你们狐族有姓氏,正好。”
“那还等什么,何道长还不进去?”说完我就大步流星地顺着人群往里走。鹤溟摇摇头苦笑:“白道长等等我!”
——皇宫
朱墙映柳鎏宫花,宫娥饰金匆步拔。千檐万角琉璃瓦,楼阁宫廷日月华。簇簇行人尽修道,竟去太和回圣话。帝姬意外香玉陨,顾及颜面全皇家。天下仙长得帝诏,四海爻人赴京华。如今齐聚一堂阁,看是何等惊天案,翻弄波涛不得安。
太和殿宽大,但是天下道人齐聚还是有些局促,遂只让每处道观门族派两人进殿回话,水青观只我与鹤溟二人,顺理成章的就登记入册进入殿中。
殿中繁华岂俗尘,疑是天宫降人间。五龙雕柱腾云舞,青鸾火凤镂屏风。龙涎香意迷人心,沉檀紫木八仙椅。冰瓷白玉青莲盏,明瓶金器琥珀碗。朱衣侍卫文武袖,寒刀侍立列两侧。金珠帘后坐窈窕,肃穆遮面不得貌。但见蓝紫蟒纹裙,金玟霞帔似神妃。及定道人集殿内,美人朱唇才启言。
“堂中诸位皆是道门盟友,我朝素来崇道,大内亦是善待修道之人,本王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在座的各位,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有独门本事在身上的。像千道长,久仰千家剑法锋芒毕露杀气尽显,有此绝技,难怪能管理百家道族这么多年,着实钦佩。”人群为首的白衣老者微微一鞠:“摄政王谬赞,贫道愧不敢当。”
原那女子是摄政王,她又施施然开口道:“您太过谦了。”又将头转向旁侧,“万夫人,万家刀法听说也是变幻莫测,妖邪遇到无所遁形,如今天下除邪最多的记录,还是当年万家的两位小姐所创,当真是独步天下。”那旁侧红衣武裙装束的中年女子抱拳行礼:“多谢摄政王美誉。”
那女子又开口道:“到底是道门人才辈出,百花齐放。那精通药石之理的穆家妙手回春,可活死人肉白骨。善制法器巧具的杜家,当真是巧夺天工,使用你们制作的法器真是如虎添翼。天下道族群英荟萃,实是我朝至幸。如今正是诸位大显身手的时候。”她突然起身,示意侍女拨开珠帘,露出了美艳动人的样貌,引得人不禁啧舌生叹。鹤溟与我却一下瞪大了双眼。
“这……这不是和追霁一起下凡的墨妍吗?”我回想起下凡那日在天地轮机台,那位叫墨妍的女子与追霁先后下界。
鹤溟点点头:“白菜你好记性,就是她,没想到啊,追霁没找到,先遇见她了,倒也有本事啊,女子封王,还是摄政王。”
我也附和:“是啊,着实是有能力的,但若是有才无德,又如何称神?”
鹤溟拿手肘怼怼我:“你说得对,盗法器闯青丘,我们且先观察观察,看看玄极峰究竟搞什么鬼”
我微微点头。
那摄政王,啊不,墨妍继续说道:“四日前,我朝云禾公主出嫁,送亲卫队行至城东杨柳林,据幸存跑回来的侍卫所言,当时突而一阵阴风,林中深处升起白烟,花轿无人而自掀,侍卫欲列阵救护,良久无事不见歹人,等到请示公主问询安危惊与时,回头细望,轿中哪是什么公主,分明是头覆红布的女鬼端坐其中。那鬼长长红蔻直插侍卫脖颈,一时间鲜血溢流,等那逃出来的侍卫回宫阐明后,陛下急派骁京卫查探,果然在那杨柳林中所有送亲卫队尽数死亡,云禾公主被发现于轿中,一只金簪穿胸直入心口,毙命而亡。”
在场人听完都蹙眉沉思,万夫人率先开口:“云禾公主老身听过,可是那皇后娘娘的嫡女儿?”
墨妍点头:“正是。”
“请恕老身直言。既是嫡公主,自是尊贵非常,可公主出嫁我等也是方才知晓,怎么此等大事,天下皆都不闻,皇家为何掩瞒此事?公主又所嫁何人?为何送亲卫队密出京城掩人耳目?”
一连串问题下来,墨妍倒不露窘色:“方夫人真是一针见血,云禾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女儿不错,只是公主生在二月,钦天监算得公主天生木命久处大内亦发癔症惊惧,果真公主自幼多病多愁,日前病笃,卧床呕血,惊梦不醒,陛下爱女,才定了驸马想要冲喜,为了避免京中百姓担忧,才秘而不发,谁料我这妹妹竟还是香消玉殒。诸位道长,若是鬼祟务必除之,若是人为吾必杀之,一切拜托各位道长了,真相若昭,锦瑟感激不尽。”说完墨妍行礼,以示恳求。原来墨妍凡间的身份,叫李锦瑟,正是李敏的外孙女,苗疆女将李弥菲的亲生女儿。
堂下人亦不敢轻受大礼,立马下跪回礼。我们也入乡随俗未曾露出什么破绽。
太和殿中央空出好大一片地方,正在我纳闷为什么没有人站到中央时,墨妍进而开口道:“线索有限,皇家会分批次按记录名册带各位道长前去杨柳林探查,在此之前,诸位可在皇家西宫别院奉仙城居住,现在,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说罢,墨妍拍手示意,立有几个侍卫抬进来两个昏迷不醒的宫女和三个发狂被绳索绑住的侍卫。
“这两个昏迷不醒的是公主生前的贴身侍女,亦是那女鬼的漏网之鱼,发现时已经不省人事,幸而太医院穆太医,也就是道门穆家小公子所治才保全性命,只是一直昏迷,不知各位可有良策,若能唤醒询问,定然有所收获。”墨妍道。
只见其中一身青衣的年轻女子出立道:“小弟拙术,见笑了。不若让我这个姐姐试试。”说罢翩步上前,手捏莲花法决变幻银针,朝两个宫女的小天心、足三里、百会穴扎去,再从袖中取出两白色玉丸放入其口中,接着盘地而坐,绿影舞袖间水气顺道法之气而通全身,女子两指并拢朝空中划出阵符,汇力一点,奇迹的是,那两个宫女竟然眼皮微颤缓缓睁开,只是手足无力起不得身,眼神仍是恐惧万分,久不能言。
“这两个姑娘受了不小的惊吓,我催眠她们来阐述事实吧。”那女子掏出一串玉兰银铃,徴羽之音泛响,两宫女神色渐安,艰难撑地起坐,其中腕带金环的姑娘开口:“公主不在轿中,有红罗嫁衣女子立杀长侍卫,那女子飞身极快,顷刻间以手中金簪毙杀众人,只听得脚腕处似挽红绳金铃,飞身朝我抓来,我以手掩面不敢细看,被她掌推手臂击在旁侧树木上,晕在当场,再无其它。”
另一颈环金锁的姑娘道:“女鬼飞身出轿追杀他人,我趁机上轿寻察公主状况,只见方才不在的公主转而出现,许是惊吓过度尚有一气却难以唤醒,我见公主面色惨白应是不好,想背公主奔逃,可不知哪里来的金链捆缚公主双腿,我竟拽开不得,待女鬼反应回来,我一回头被她猛握咽喉,良久不受,晕死过去。”
说完此话,两位宫女都又躺在地上,墨妍示意侍卫抬她们下去将养。那年轻女子道:“五行之中,金克木,公主天生木命,又姓李,出事地在城东杨柳林,东方属木,杨柳更是至阴招魂之木,那女鬼以金簪杀人,像是走五行阵法,为祸人间。”
“浅儿,你的意思是,这女鬼杀木命之人,那她会不会再行作恶?”似是那女子的父亲在旁发话。
“如果那女子欲杀木命之人,走五行来助长阴鸷,那我们也可以以火气克金,我赤家火荣鞭就是诛杀她的利器。”赤家家主捋捋胡訾,抄起腰间红鞭义愤填膺。
“赤伯伯,我们还不能确定这女鬼的意图和底细,不过如果她真是金术作祟,赤家鞭的确可以压制。眼下,应该收集更多线索来确定。”穆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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