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侵骨冷,凛冽透肌寒。现在已经是傍晚,在桃印真夜和霁雪霏逃出那个幽林之中的宅子时,天空下起了大雨。深林鸦飞,带过树杈剪影穿破晚阳。密云浮过,伴起暗雾紧锁群岫咽喉。桃印真夜背着霁雪霏,眼睛贯穿前方的树林,眼眸之中,复杂的心绪交织着。他压低额头,为的是不让飞速狂奔中的雨水打到眼睛里而影响思考。他现在在思考的不是什么需要缜密谋划的一件事,它只是一个抉择。但这个抉择,他横穿整个临香城郊外的森林,却也想不出个头绪,总是会被因选择一个结果所勾起的人或事所引发其他思绪。
辗转之间,桃印真夜来到了颜觐所住的屋殿。顾不了礼节了,桃印真夜一脚把门踹开,但里面没有颜觐的身影,却是皇甫纳真、竹厌毕节二人在内。
竹厌毕节正和皇甫纳真说着什么,一见他两这样子,惊得立马站起询问。
桃印真夜先让人把霁雪霏抬下去医治。并几乎是用吼的,叫人赶紧去找颜觐。在这过程中,遂才跟竹厌毕节讲起刚刚的经过。
“什么!”竹厌毕节惊道,“在哪!赶紧去救人!”又道,“走!不,”他按了一下皇甫纳真的肩头,说,“纳真,你先待这,一会等主公来了,你好跟他说明情况,而且你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过去!”
桃印真夜摇头说:
“不,以我俩的实力,还不够营救皇盾。”
竹厌毕节表现出了难得一见的焦急,来回走绺儿。
“那,那也不能在这干坐着啊!”
“还是等忘萱王来了再说,他们人呢?”桃印真夜这时的眼神散淡,像是认清了某种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但那双眸子,既不愤怒,也不哀伤。语气却也不平和,也不急促。
竹厌毕节说:
“早先不是让那醉鬼三怂拉着在街上扯皮嘛,后来惢牧香凝绡也来了,萱王就让我们先回来。自己同他们去处理那些狗屁事情。现在还没回呢。”竹厌毕节很气愤,显然当时受了不少折磨,虽然他生气,但情绪的重心并没有停留在对市集之中郁闷之中。而是想立马去事发地点,他回想起当初乌重化解自己与桃印真夜的干戈时说的那些话。心里很是不平静。这会他又咒骂着红魔玺道:
“红公,不!”想着自己曾在红魔玺手下有过差使,这时的竹厌毕节深感不舒服,他否定了刚刚的敬称道,“红魔玺怎么,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他不是一向来都与主公交好的吗?起先主公在这里遇到他时,还给他支招。怎么,怎么这一下就能翻脸不认人,干出这种孽障事?”
桃印真夜现在脑子实在没办法去进行这类问题的思考。就听着竹厌毕节一个人在那里谩骂。
…………
终于,颜觐回来了。甫进门,颜觐便对门内的三人说了句,“立即出发,边走边说。”当然,皇甫纳真还是被竹厌毕节要求留了下来。接着颜觐三言两语问明白之后。他马上与同香凝绡与红尘愁的缇骑红尘队,并一齐带上所有战力,以最快的速度奔赴那个深埋在临香城郊外的大宅子中。
雨,还是那么不留情面的下着。颜觐在马上心急如焚,总有一股不愿面对的预兆在冲击他的心房。他的心声,老是萦绕着两个字。
胯下的流光斓,第一次让颜觐觉得它不是一匹好马。他知道流光斓听不懂,但依旧不断催促着“跑快点啊!快!”即便颜觐跑在大队伍的最前面,他还是觉得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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