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老大轻松,下面的人做事也轻松,简直比敏感肌的刘安强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大将军你从来都不是冲着泰西封去的,您想做的,就是趁着那蛮夷首领聚集所有的蛮族战兵,然后群而歼之!”
“那是自然,我可没功夫和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聚集起来虽然麻烦,但是却能一劳永逸,而分散各地我还要浪费时间到处陪他们围追堵截,那样不仅耗时耗力,也容易让人沉沦其中,被拖成持久战。”
“虽然我等现在有身毒与西域供养,等到陛下封赏以后,也能在阿扎克等地区建立新的桥头堡,可终究是空悬海外,如那无根浮萍!”
“善,主上英明!”
“别乱叫啊,我虽有开府之权,但我不愿沾染是非,跟着我也没用,等这个星球浑然一体后,就是我孟某人功成身退之时。”
一句主上,倒是叫孟焕听到什么诅咒一样,忙不迭的摆手拒绝。
李尚也不觉得气馁,反倒继续老神在在的相伴左右,陪同孟焕眺望着泰西封城。
“唉,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们,造过一次反的人,就该老老实实安守本分,少想那些有得没得。当皇帝有什么乐趣?哪有在青史中留名,记下一笔,大汉八十二年平西大将军麾下军师,姓李名尚,平定安息,征服罗马,第一次实现世界大一统来得刺激?”
“等到千年以后,你我皆是一捧黄土,届时后世人那些小崽子们跟随着自己的先生踏入你我陵园的时候,还能骄傲的说上一句:当下在你们面前的,是我国历史上知名的军事家,文学家李尚,他曾跟随在孟焕的麾下,完成全世界第一次大一统,是当之无愧的先贤!”
李尚为之一愣,随后脑海中有了一群穿着儒衫的学子,在指摘他名字的时候,不再是以淮南八公,也不是说他是反贼军师,而是劳什子世界大同的参与者与智囊团。
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禁不住越想越让他兴奋,越是让他扬眉吐气。
嘿,别说,能有这样一笔名声,那不比当丞相带劲?
至少真要做成了世界一统,薛泽、李蔡之流,恐怕都没有他在后世的名气大。
渐渐地,不光是李蔡,雷被等人也是呼吸急促了起来。
还是大将军有格局啊,不争一时利弊,玩的是千古流芳。
“大将军,若是太史公……”
李尚的眼神里阴晴不定,他可是听说了,太史公一家与陇西李氏的关系不错,就李广这厮听说在现任太史公的笔录中,好像都有洗白,被夸耀成承继景帝武德,就快把周亚夫写成配角,将那时的小小校尉写成安世名将了。
“无妨,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莪,纵使一笔不录,难道你以为这诸国的史书便全然不会有你我存在吗?”
“届时诸国皆言你我之恶毒,唯独本国史官春秋带过,你觉得到了未来该被千古唾弃的人是你我,还是着笔之人?”
“而且尔等也莫要小觑了陛下,小觑了太史公,即使他对你等有偏见,只要有功绩在,多少也会有笔墨着著,不会刻意抹黑。”
你可以怀疑司马迁有自己的看法和见解,但是大致上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他不喜欢路博德、赵破奴,但是在写到二人的时候也并未添油加醋说成是躺赢的废物,只是笔墨较少,很多功绩一笔带过而已。
至少他不会刻意去黑某些人。
最好的例子就是始皇帝,横征暴敛,暴秦的暴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他在写项羽、始皇帝、高祖的本纪,以及李斯、赵高等诸多人的列传中,都呈现出过许多前后矛盾,甚至是自打耳光的描述。
这并非司马迁不够严谨,而是在他调查当年始末的时候,其他人在描述的过程中加入了许多自己的看法,或者不同的流通版本,为了保持严谨性,他也依然将这些看起来自相矛盾的东西写了下来。
不求真实可靠,是非功过,自有后世人评说。
当然,写本朝的史书,太史公是亲历者,写起来就主要以他自己看法为主。
略微闲聊过后,孟焕突然冷不丁的插话对着李尚问道。
“那个什么穆罕默德兄弟可曾回去?”
“……大将军,人家叫穆拉马罕·拉利西斯,不叫穆罕默德!”李尚无奈的再次提醒道:“他倒是对自己下得去手,回去的时候说是不受点伤,很难得到那些人的信任。”
“临走时还砍掉了自己的右手,朝着身上捅了好几个窟窿,虽然不是致命伤,可要处理不当的话,恐怕也会伤及性命。”
真是个狠人啊,孟焕不由得有些咂舌,这货颇有他赤脚时的那股狠劲。
要不然怎么会说皈依者往往比狂信徒更加狂热呢?
“嗯,那就让各军做好准备,将舞台搭好,各军各司其职!”
“是时候一战功成,一次性搬开安息帝国这座挡在西进路上的大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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