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流转,待到长卧病榻的陈守拙伤病大愈,已是三日后。

在三日的光阴滋养下,如今的陈守拙虽然从外表上看去还是如从前一般生龙活虎,但却更像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或许归根于李泷白那看似悠然的轻巧一击,意料之外的使得陈守拙的境界因此暴跌至了五品上下,或多或少地伤及了本源。

对此,饶是对任何事都心如止水的陈守拙,此时竟也不免有些伤怀。

不过伤怀之余,更多的还是庆幸罢了。

毕竟面对如此的一击,陈守拙能活下来就称得上是苍天开眼宽恕苍生了。

念及至此,陈守拙一个猛子翻身下床,在黎央异样的目光注视下,自顾自地伸着懒腰。

“看你好的差不多了嘛?”黎央看着容光焕发的陈守拙,捂住嘴打了个哈欠,缓缓道。

陈守拙轻嗯了一声,又以手背搓拭着睡眼,蓦然道:“不过……内力却跌到了五品。”

黎央眯着狭长的眸子,凑过俏脸,将所有目光毫无保留的投在陈守拙脸上。

大眼瞪小眼。

陈守拙没什么耐心地推开了黎央,往前了然踱了几步,在一张八仙桌旁缓缓坐了下来。

见桌上煮着热水,他便心无旁骛地为自己盏上了一杯热水,双指掐着杯口,将升腾着热气的茶盏悄然移到鼻下,有些贪婪地吸允着扶摇而上的袅袅温热。

“如你所见,我已好得差不多了,如此,便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吧。”陈守拙眉眼冷峻,侧过头看着亭亭而立的黎央,如若无心,不带着一丝情感道。

闻听此言,黎央只觉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心下不太好受,但还是抽开一把木椅,将双肘搭在桌上,只手柱着灵巧的脑袋,只手把玩着身前茶宠,柳梢似的眉眼低垂,不太情愿道:

“腊月时分,与你告离后,我便自己查着那早就死了的秦王,只是进展缓慢,查了好……好久……有这么久!”

说到这儿,她脩地半举双手,轻巧竖起两根食指,抻拉麦芽般在空中拉开了一段距离,眼眸璀璨闪耀,像是在苦心诉说着时间长远。

“接着说。”陈守拙手指叩桌,点出了一阵极富音律的声响,面无表情道。

黎央翻了翻白眼,耷拉着脸,缩回身子,又道:“而后,窝(我)又顺着如今的燕王往上搜拢着,这才发现,原来这燕王曾是直隶于秦王的上将军,又与秦王的亡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西北将士们心中认定的本应封王授爵之人!”

“可是呢,谁知道皇帝整了世袭罔替的一出,先追封秦王的亡父为异姓诸侯王,又敲定秦王赵凝芝为继任藩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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