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走了两三个时辰,到了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耶律雪和刘宇都蒙着眼被押下了马车,进了大门上了台阶,一路走走停停,似是进了一个大宅子,耶律雪闻到一股荷花香味,还有檀木的幽香,虫鸣鸟叫,似是世外桃源一般。
依稀间,听到不远处传来古琴声,那琴声,声声慢、拍拍悠,小桥流水,哗啦哗啦;涓涓细流,清澈见底,婉转千回之间,闻之泌人心脾.
想必这弹琴之人,定是个长的恬静好看的姐姐,耶律燕心道.
走着走着,琴声越来越近,听到了划桨荡周水声,荷花的清香扑鼻而来,那弹琴之人就在附近,耶律燕走着凝心聆听,只听琴声渐止,传来一个婴儿的啼哭声。
“千里江山暮色宁,荷花深处荡子舟,我们的孩儿,就叫宁子舟吧。”是一名男子的声音。
“暮色宁,水波清,荷花漾,荡子舟,好名字。舟儿?你有名字了,舟儿...”一名女子欢喜的声音。
耶律雪年级尚幼,功力却甚好,这一男一女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耶律雪心道:“宁子舟?想必是方才那啼哭婴儿的名字,弹琴的是那女子,那男人是他夫君。这名字是个男孩。”
继续向前走,走了半个多时辰后终于停了下来,过了台阶,似是进了一个大厅,两人眼上的布被解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挂在厅堂的牌匾,牌匾上用汉文写着楷体:“上善若水。”
厅内布置简单古朴,都是些檀木的家具,装潢布置都是汉人的风格,耶律燕此时才看清车内妇人摸样,此人一身深色素装,发髻高高盘起,两眼冷漠无神,马车内男子一身辽人打扮,不怒自威的站在那里,似是在等什么人。
一位丫鬟端茶和糕点进了屋,微微躬身向这妇人和男子请安,妇人问道:“老爷呢?”
丫鬟说道:“老爷在书房。”
那妇人说道:“带这两个孩子去洗漱,换件新的衣裳,再吃顿饱饭。”
丫鬟领着耶律雪和刘宇进了内屋,耶律雪在木桶里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换上了新衣裳,刘宇也换了新衣裳,两个孩子往那一站,完全不是小乞丐的样子。他们跟随丫鬟来到了大厅坐定,耶律雪看到桌子上的蜜渍和醉枣,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丫鬟说道:“这些蜜渍和醉枣就给你们吃的,饿了就尝些吧。”
蜜渍、醉枣乃是辽国盛产的小吃,且十分稀有昂贵,只有王公贵族吃得起,要么是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宾,居然招待两个小乞丐?
耶律雪和刘宇也是第一次见到蜜渍和醉枣,忍不住都咽了咽口水。
刘宇说道:“这些东西太贵重,我们没有钱,不敢吃。”
丫鬟抿嘴一笑,说道:“不要钱,尽管吃吧。”
刘宇向耶律雪使了使眼色,两人各拿了一颗醉枣放入口中,两人嘴巴都动了动,都露出了陶醉满足的表情,丫鬟说道:“你们在此候着,老爷马上就到。”说罢丫鬟就走了出去。
耶律雪和刘宇看四下无人,赶忙将口中的醉枣都吐出来,藏进衣内,他们都经过训练,除非能确认安全,否则从不轻易吃外面的东西,谨防有毒或是蒙汗药,哪怕两人此时都饿的肚子咕咕叫,还是不会坏了规矩。为了谨慎起见,他们还从盘中拿了几个蜜渍和醉枣揣进衣内,装作已经吃掉的样子,还用手把醉枣的皮肉剥下,把枣核放在桌上。
不一会,一位穿着青袍、戴着汉人员外帽的白须老者大踏步进了屋,这位老者烁眉健目,精神矍铄,后面跟着方才的妇人和男人,还有一男一女,男的相貌英俊,身材高挑挺拔,一身羽冠白衣,头戴方巾,手握纸扇。女的面容俏丽,一双眼睛清新脱俗,一袭白裙飘飘似仙,身材修长婀娜,是个大美人。
耶律雪和刘宇赶忙站起来,几人坐定,那妇人说道:“老爷,这就是今日在集市上那两个小乞丐,他们是兄妹,说是从莫州逃难来的,父母已亡。”
老者抿了一口茶,瞄了一眼桌上放的枣核,又看了看两个孩子,说道:“你们多大了?”
“我16岁,我妹妹10岁。”刘宇回答。
老者“嗯”了一声,淡淡说道:“你们可以把这当成你们的家,在这里读书识字,吃穿用度都不用操心,以后再也不用过食不果腹的生活了。”
穿着白衣的英俊男子走上来,摇了摇扇子,向刘宇问道:“识字么?”
刘宇回答::“小时候跟着先生学过识字。”
英俊男子问道:“习过武么?”
刘宇摇了摇头,男子微微一笑,手向刘宇肩胛骨上的“天宗穴”上拂去,“天宗穴”是人肩膀要穴,一旦被拿住,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刘宇“哎呦”一声,肩膀微动,躲过了这一拂。
刘宇脸色泛红,忽然跪下磕头,说道:“对不起,大人,我学过武,我不敢说。”
英俊男子说道:“为何不敢?”
刘宇说道:“出门在外,不敢过分招摇,我们做乞丐的,都讨的是赏钱。”
英俊男子问道:“跟谁学的武?”
刘宇说道:“在莫州和我爹带我跟武师学的,学了一些内家功夫。”
英俊男子点了点头,向老者看了一眼,老者没有说话,只是喝茶。
那白衣美人走上前来,在耶律雪面前站定,问道:“你呢?”
耶律说到:“大人,我不识字,也没习过武。我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白衣女人微微一笑,用手摸了下耶律雪的脸颊,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雪,我哥哥叫林峰。”耶律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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