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哥莫非暗示自己…如有万一,就用这回旋镖大小的飞机…呃钝器…抡那猴头不成?
“先生!太好了先生您醒了!您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一名浑身是血的空姐问道,她双手正紧按着丁令血影不断扩大的出血口,见他醒来,自己厚重的黑眼圈似乎都消散了些。
“……在此之前,先生,请告诉我您是怎么乘上飞机的。”飞机安保员手按着枪袋,进前盯着丁令,而原先避让在一旁的美女乘客也饶有兴致地凑近了些。
周边其余几人面色凝重,站在丁令涌出的血池边缘,并未因其醒来而放松丝毫。
“我…我怎么会在飞机上?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咳…水,有水吗?”丁令血影扶额瞟了眼窗外的自己,转而观察起机舱环境,这个身体胸口的血仍在流着,不过倒没什么不适,只是越发觉得口渴难耐。
“啊,有的。”附近一名年轻空姐急忙倒上一纸杯开水,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
丁令血影一饮而尽,看向众人。
众人沉默了一瞬。
自己想喝的,不是水。
外侧的丁令抓向悬空的飞机,顿时机舱内剧烈摇晃起来,躲在血池外暗中观察的一个乘客不慎跌进了血池范围,随即为血池所吞没。
果然,这个解渴。
丁令血影不禁露出了些许笑意,眼底的猩红更盛了几分,同时外侧本体神魂中,龙字诀自行凝成的小光球表面也攀上了一道血纹。
还要更多。
普通舱不少乘客在机身的强震下转醒,逐渐骚动起来。
“飞机正在通过强对流区域,请各位乘客朋友在自己座位不要走动~”空姐广播道。
“喂,服务员,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降落?”该舱某前排男子看了看一片漆黑的窗外,解开安全带就晃晃悠悠地往前方商务舱走去。
“不怕不怕,乖~”中排一对年轻夫妇努力安抚着自己的孩子,孩子却越哭越响。
“能不能别吵了,让不让人睡觉了?”后排传来声音。
“老头子,你还好吗?这飞机真是的,怎么开的?”
“这次投标你材料准备的怎么样了?”
“唉,不会赶不上面试了吧…”
又一阵强震,夹杂着微弱的枪声。
“嗯,人呢…?啊?!!血!”方才前排叫嚣的男子刚踩进商务舱,便惊恐地倒退而回,引地前排众人也纷纷起灯查看。
前排那一片灯几乎全开着,却未发出任何光亮,反倒像是吸入了机舱外的黑暗,而黑暗中,是更幽深的寂静。
“怎么回事?好像真的飞很久了,几小时的行程已经飞了快一天了。”
“是啊,机组也没通知啥的,而且从刚才开始就…好…冷…”
中排静默,后排愈发躁动,灯光终于亮起,却仍和前方的黑暗僵持在中排无法前进。
丁令血影涨大了一倍有余,只觉生命力旺盛至极,若施展开龙字诀,便可与高铁驾驶员谈笑风生。
龙字诀……
他立在原地。
自己这是……呕!
“这真是……咳咳”精致美女先被血池吐了出来,惊奇地捏了捏自己道“泰酷辣!”。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味啊!呕!”
“他?!一定是他搞的鬼!”
“对!就他没事!”
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地被丁令血影强行从仍在自我扩散的血池中排出,纷纷惊恐地避开血影,大多只腌臜了些,并未受伤。
虽然不舍,但能救一人,算一人。
丁令血影顿时感觉空虚无比,仿佛连熬了三个通宵,身形比吞人之前还要淡上几分。
这秃哥,虽穿着人模人样的,怕不究竟是个邪修,用这生吞人的法子诱自己入门。
脱困之法,再去寻罢。
不过血影虽是将人吐出了,但外侧自己这一身被催生出的茂密鬃毛,就不知何时才能消去了。
“叮铃铃铃铃铃!”丁烛的闹钟突然响起。
我靠!不是还关着机吗?
旁边卯着劲想从黑云中拔出那迷你飞机的丁令动作为之一滞,瞬间再也无法屏住呼吸。
是早课前去食堂兼职的闹钟?!
“找~到~你~了~”猴头独眼凶光一闪,已是离丁令不到半尺,收放的瞳孔如同银幕般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印入眼中。
“唧唧,唧唧…”
丁令缩成一团,模仿着刚出生的小猴叫声,顺便把秃哥的假发套在内裤上,左手主动向偌大的猴头抓去。
猴头也舔向丁令左手,后者表面除了内裤位置,全是末梢刚来得及用龙字诀由棕转灰的毛发。
眼下或许只有那漆黑手指能在它未曾防备之下,打出有效攻击。
“竟是只新生的小猢狲,调皮~”猴头目光闪烁不定,舌尖一偏,并未接触那漆黑手指,转而将丁令叼回自己头上道“时候倒也凑巧,孩儿们,送入阵,起!”
猴头话音刚落,其头顶便从四处草丛般的表层毛发中窜出许多猴子猴孙来,这些猴儿和常人差不多体型,最高不过两米,长相倒和那大猴头如出一辙,甚至瞎的都是同一只眼,吵吵闹闹地将其抬起运回表层毛发之下。
丁令便随它们搬运自己一路狂奔,自己仍旧缩着捂住黑云,不时从毛发间窥探左右。
这是……城市?还有点像N城。
耳边,是逐渐清晰、层次分明的舒缓乐声,不过当它们经过一根根正在装修的中层毛发时,噪声之大还是盖过了一切声响。
“你瞅啥?”
丁令身后猴群不近不远处,传来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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