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而已,有实证么?”白远归淡淡的笑一声,然后说,“小侯爷,刑部办案是要实证的,既没有实证,便不能移交大理寺,那如何定罪呢?”
林少堇也就是气不过找了个借口又回来,他问:“既有苦主......”
“既有苦主,本官乃是朝廷官员,刑部也应当报都察院,由都察院来查。”白远归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盯着林少堇,缓声道,“刑部以什么名目查我?杀人越货么?何况你一介闲职,也能查案?”
林少堇现在越发摸不清白远归的心思,可他就知道白远归糊弄不过,于是说:“刑部奉陛下旨意,若都察院介入,你往后如何在官场立足?”
“本官今年开年禁足一次,也不在意两次三次的。你既然带了陛下的口谕,又何苦.....”
白远归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喧闹起。她远远望去,只见街道上陆续亮灯,不过片刻便有人在白府外停下。
“何事惊扰?”白远归下了屋顶,问匆忙赶来的张伯。
张伯看了一眼本应该已经离去的林少堇,而后才说:“褚大人回来了,想见您”
白远归点头,就往外走,到了门口,褚鹤川迎面走上来,看到白远归身后的林少堇,要说的话没说出口,见褚鹤川迟疑,白远归回头说:“小侯爷,接下来就是天机卫办案了,您还要跟着么?”
林少堇沉默片刻后,没有说话,白远归也没有理会,直接跟着褚鹤川要去诏狱。白远归才要上马车,就听见张伯喊她。她回身问道:“张伯,还有事么?”
“三娘说......望您多休息少思虑。”张伯顿了顿而后说。
白远归失笑,“知道了。您休息,近来有些忙,不必留门。”
说完就上了马车,褚鹤川跟在她身后进去。在马车上,褚鹤川把堰都山上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江言他们下山后,禁卫军和诏狱的人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将堰都山翻了个底朝天,逼的叛贼逃入都城,是以现在全城戒严。
白远归以为是直接去大理寺,结果下车到了诏狱,就看见院子里躺着十多具尸体,刑部的人在一边清点,见他们来了,马上有人迎上来,“大人,五十二具尸体,已经通知各府衙县令赶来核查。”
“嗯。”白远归没有说话,褚鹤川点头,又说,“通知大理寺了么?”
“通知了。”卫琅上前替了刚才说话的人,继续说,“我们想着应该可以连夜提审,所以文书经刑部大理寺复核,已经送去文渊阁。”
“闻和御然呢?”褚鹤川去了后堂,白远归行至大堂,没看见押送闻和御然的人,堂上也没备东西,便问。
卫琅才吩咐人去拿卷宗,回头见白远归疑惑的样子,解释道:“他们先去大理寺了,有些突发情况。”
说着,卫琅将视线投在案几上,都是在堰都山搜到的书信,旁边还有还有一个精美的匣子,白远归眯了眯眼,卫琅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接下来说的话大概不是什么好话。果然白远归凑近看,信上的落款是白远归的私印,匣子里装着的是白远归从前在青州随身的玉佩。
白远归回头看卫琅,问:“这是?”
“堰都山搜来的东西,除了外面那些尸体就是这些信件。”卫琅小心翼翼的观察白远归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变化才放心一些,但是自后堂回来的褚鹤川见她如此平静的样子,心却吊起来。他解释道:“这伙人安的什么心思,我们都知道,只是今夜事大,都察院的公函下到大理寺、刑部、诏狱,大理寺少卿刘西主审,诏狱、刑部协查,都察院监理,而且案子又退回刑部了。”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你还喊我作甚?”白远归不满的看了一眼褚鹤川。
褚鹤川有些支吾,最后在白远归审视的目光下,厅里又只有卫琅他们三人,于是说:“你别看犯人似的看我,陛下密函,要查你。我......”
白远归将信件拿在手里翻了翻,没等他把话说完:“知道。该怎么查就怎么办,不必顾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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