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燔石?烧炼之后形成的白色粉末?那妖道是否给了你们类似的青白色的粉末,碎块之类的?”张玄知突然想起了二师兄提过的可燔石,得来不易,制作过程艰辛,于杀虫灭疫上有效,但是使用不慎就会灼伤,严重的皮肤都会溃烂。

瘦弱女人木呆呆地点头:“是,是一种白色的粉末,在祭祀之后第二日,洒在鲜血涂抹过的地方,还有井中,也要投撒,那些恶心的虫子就全没了,再隔三日打的水清澈甘甜,再没有比这更好的酿酒原料了。”

“大娘,若是如此,你们是叫那妖道蒙骗了。”张玄知惋惜不已,可燔石制炼的法子他不是很清楚,须得去信问问二师兄,但是妖道骗人是肯定的。

“那妖道所制的粉末是一次性给足了,还是每隔一月去取?”万归荑有些好奇,若是一次给足了,那妖道只是住了十日饭馆,白白送了这么一场富贵给胡家,怎么想都不划算。

“是分次给的,道长嘱咐我们单月清泥浚井,单月十五,道长就派人给我们送这粉末,双月十五,自然有人来取钱。一次须得二两纹银,一年就是十二两银,中秋请道长来做法事,合计一年二十两。”瘦弱女人掰着手指头算,二十两纹银于他们而言已是天价了。

“我朝士兵辛苦一年,饷银不过才十两,他一个招摇撞骗的妖道,一年要收二十两?”张玄知声音拔高,这妖道的手段定然不止这点,就凭这一招,多骗几家酒楼饭馆的,一年行骗所得就能赶超朝廷正三品官员的年俸,真是胆大。

“不止如此,道长给我们酿酒的秘方,条件就是入股。我们饭馆虽然不大,但是一年下来也有约莫五十两的利润,道长分去两成,中秋时提前预支给道长。这两年生意好,一年下来分给道长的分红也要占三十两。”

“一年要给五十两?妖道若是骗了十来家,一年下来比正一品大员的年俸还多。”张玄知咂舌,父亲兼任礼部清吏司郎中,正五品的官,一年不过一百八十石俸禄,只做日常开销。

鹤鸣山是以香火供奉维持,经营田庄、商铺所得算是盈余,虽说山上的弟子平日里也有月俸,也没有这么多的,这次下山真是长见识了。

“妖道的住处想来你们也不知道吧,他既然派人给你们送东西,又派人取钱,摆明是不想让你们顺藤摸瓜。店铺分红想来也不曾过了官府文书了?”万归荑不理张玄知的大惊小怪,自顾自往下问。

“不曾,不曾,道长说若是过了文书就要三成利,不过文书两成足矣,我们想着能少一分是一分,若是,若是……”瘦弱女人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

“若是有一日,你们知晓了这粉末的配方,没有官府文书,也就不必受制于人,到那时,这两成利也就不必往外交了,是不是?”万归荑接着说道。

瘦弱女人低头掩面,哀哀哭泣。

三人对视一眼,这事情闹的的确不小,刚刚有房客下楼,看见张玄知按着老板胡大壮,满身的血,吓得又往回跑,来香楼的蒋二闭气晕了过去,也不知他听去了多少,着实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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