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地文王被押回脉城也有五日。
梁梦把他和烈朴王都关进了大牢,但并未下令做任何处置。
“拜见郡主,地文王昨日在大牢里闹了一整天,吵着要见您。”
“见孤?”
梁梦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她不着急惩戒他,地文王反倒自己送上门了。
“既然他要见,荣将军,你去安排吧!明日,孤在宗元殿见他。”
“郡主,末将以为不妥。地文王此举反常,还是小心为上。”
“无妨!叫人去给地文王收拾一下,明日让他体面的来宗元殿。”
“这......”
“去吧!”
“是!末将遵命。”
黑云蔽日的天气,连宗元殿都被笼罩上了一层灰色纱幕。
从安金殿出发的一路上,冷风放肆的吹打着宫中的回廊。梁梦的正红色朝服,在这如水墨般的情境中,格外显眼。
“拜见郡主,地文王已在宗元殿跪等了。”
梁梦刚到门口,荣殷便向她禀报。
“跪等?你们让他跪的?”
“回郡主,并非营军强迫。”
说出来有些难以置信,以地文王今时今日的处境,跪与不跪早就无关紧要。
即便是要做样子,也不必选在,只有他和梁梦二人谈话之时。
梁梦端坐到龙椅上,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地文王,甚是疑惑。
“事已至此,二叔还能对孤如此恭敬,真是难得。”
地文王抬头,见梁梦高傲不屑的盯着自己,冷笑着说:
“郡主误会了,本王是在祭奠金国,而非对郡主你这颗棋子恭敬。”
见地文王出言不逊,梁梦也不想在言语上留任何余地。
“祭奠?棋子?地文王怕是在大牢里待糊涂了吧。”
“郡主怎么忘了。当年先帝听信了甘通的谗言,他只用了一句,治国之事,无碍男女。就保了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和一辈子的荣华。现在换成你,依旧被这个老匹夫玩弄于股掌之中。金国很快就要姓甘了,本王提前祭奠一番有错吗?”
“地文王,收起你的无稽之谈吧!甘通从未对帝位有过图谋,一切不过是你的狭隘之想罢了。”
“狭隘?他打压宗亲,独揽兵权。置喙朝政,独断专行。整个营卫军,哪个不是他的心腹。即便是你,不也对他言听计从吗?”
地文王死到临头,却依旧想将脏水泼到甘通身上。三言两语间,甘通就成了他口中的奸臣。
梁梦怒不可遏
“地文王,醒醒吧!十七年前,难道不是你为了篡位,不惜杀害父王吗?他留你一命,竟换不来半分悔意,你简直无可救药。”
“悔意?本王后悔先帝驾崩,没有早一点杀掉你,让你有机会即位,让甘通有可乘之机。你跟你父王一样愚不可及,一样不配做金国的王。”
地文王的大逆不道,让梁梦错愕。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不是垂死挣扎,也不是要为自己开脱,他的目标是梁梦。
地文王想让郡主,即刻下令赐死他。
而这样的心思一旦被梁梦看穿,他便势必要说清缘由,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挑衅的看着地文王,梁梦稳了稳情绪道:
“可就是孤这个不配的人,坐在了你求而不得的帝位上。自古成王败寇,二叔素来高傲,现下却一心求死,孤倒是看不懂了。”
梁梦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疑惑竟会招来求死之人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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