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老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老和尚说……

啊,不对,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从前有个小孩,家里嫡父早逝,与嫡父交好的叔父因故没能给他撑腰,母亲唯利是图,厌屋及乌,长辈不慈,平辈不悌,府内奴仆惯会看人下菜,因而小孩在府里举步维艰,即便他有一桩能攀上天边的好婚事,府内众人也因时日已久,只当作罢。父亲早早病逝非他所愿,他的处境也让他没得闲暇去悲春伤秋,身边奴仆走的走、散的散,只余下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厮仍跟在他身边。

十二那年,小厮得了风寒,他翻墙偷跑出府去寻医问病,他站在大街上茫然四顾,却又遇上了一位女娘,那女娘好心的带他去了医馆,又替他付了药钱。不经世事的他便将此人看作心存善念之人,随着二人年岁渐长,交往越发密切,他信了她的承诺,安心在家等待她来提亲。

叔父一朝仙逝,旧事重提,庶弟仗势欺人,叔父长女救他于水火,他却仍记着那女娘。长女带他认清女娘真面目,他却又爱上了长女身边的侍卫,逃了婚,过了一段桃源般的生活,又步入了长女政敌的陷阱,害得救命恩人自裁以救他,他才发现他爱的侍卫便是叔父长女,他愧对叔父,愧对嫡父,愧对长女,愧对君王……

“木子馨赶到的时候,您已经被我害死了,我……”陆詹庭垂着头,双手不断地揉捏着自己的膝盖,再三哽咽着,“我,我……”

“……”红唇动了动又和上,墨媚寒抬手按在他的肩上,又放到他的手面上,轻轻地拍了拍,又握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脖颈边。

指尖触摸到的有力的、规律的跳动,预示着面前人蓬勃的生命力,她是个活生生的人,现下就与他面对面坐着,坐在她们的婚房,在她们前世从未一起居住的地方,他抬头看向她。

“我跟着木子馨征战南北,推翻了墨琳的皇权,待在东宫与木子馨谈天谈地谈人生谈家国天下谈您,谈我的愚昧无知,谈我的蠢钝如猪,谈我的愧不当初。”陆詹庭把手掌贴到她颈侧,目光描摹着她的脸,恋恋不舍,“妻主,我做了错事,请您责罚,但求您,不要把我赶出东宫。”

墨媚寒抿了抿唇,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留恋,心里不断地梳理着方才听到的事情,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些事情,张口便问:“那你说的墨琳是谁?闵琉现在又在哪里?木子馨她又去了哪里?”看着面前的又垂下了头,她连忙拦住微颤的肩,“你莫怕,我不赶你走,谁也不敢。”

“当真?”陆詹庭惊喜地叫了一声,抬头看见她的眼神,簌的又回过神来,“墨琳她说她本该是皇太女,她说她母亲是昭国的战神,又是正统中宫出身的血脉,合该做皇帝,我当时也没听懂,后来与木子馨征战在外一时之间也忘了,最后木子馨又把她斩杀在龙椅前,更是无从问起。”

“此事我会再查,你莫忧心此事了。”墨媚寒手指微动,一手抚上腰间挂着的玉佩,再问及闵琉和木子馨,得到了方向便没再追问,“我让闵瑾再加派些人手守着东宫,你莫怕,一切有我。你说的事过于奇幻,莫要再与他人说起。”

“我听您的。”陆詹庭点了点头。

“你是我的夫郎,是拜了天地,敬了神明,禀了祖宗,入了皇家玉碟的东宫正君,可明白了?”她扶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她要他明白,她既然选了他,便不会后悔,也不会因为一些还未发生的事便厌弃他,她要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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