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承靖带着白山弟兄正纵马往西城去,永安县夜里黑灯瞎火,近乎伸手不见五指。
离到西门有段距离,才看着有户大宅府前挂着灯笼,灯火不算明亮,模模糊糊看出门楣上挂着“黄宅”二字,想必就是陈宏口中所说的永安三姓之一的黄家了。
一行人躲在一墙角后面,挑出两人留下看着马匹,只等闹完黄宅直接上马奔向下一家。
“二哥,这宅子大是大了点,但也不像是有钱的啊,这样的宅子我也见得多了。”沈三嘟嘟囔囔。
李承靖目光凝视,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聪明人不会让外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自己多有钱,尤其现在世道也不太平,懂得藏富才能身安。”
沈三把这话细细琢磨了一遍,道:“二哥这话说的有理,不过若是我有钱了,定要把家中置办的十分富贵,任谁路过了都得多看两眼。”
“多富贵?”李承靖打趣道。
沈三想了想,回答说:“得像王府那样的。”
沈三没见过王府,但永安县衙的样设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照他的逻辑来看,一个县令住的地方都这么豪奢了(知县内宅就在县衙里),那高出好几个等级的王爷住的不得更牛哄哄的。
“为什么是王府不是皇宫?”李承靖有些不解,以沈三现在的处境,想搞处王府宅院住也算得上是痴人说梦了,既然要做白日梦,为什么不做的大一点。
不料沈三嘿嘿一笑,回答说:“也不有二哥在吗,二哥住皇宫,我住王府就成。”
李承靖无言以对,这话听着是相当大逆不道了,不过在场也没外人,这种颇有造反意味的话也没人追究,权当是兄弟间讲的乐子。
“行了,不跟你打诨,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讲。弟兄们,咱们都把面蒙上,别到时候让人记住模样找咱麻烦,本来就是帮别人办事还惹自己一身骚。”李承靖命令道,带头用一黑布蒙住了半张脸。
其余兄弟立刻有所动作,在怀中掏出或白或黑的麻布。
等候片刻,待马匪弟兄做好了一切准备,一众人就好像戏文里的夜行大侠一样,李承靖正欲带头翻进黄府,却听见从街道的另一头传来阵阵马蹄声。
“先等等!李承靖察觉到不对劲。
他悄悄探出头去,视线不算好,他只能看到几骑也是将面蒙住的人马。
这个时间,这种打扮,难道陈宏还安排了别的人?
不能吧,以自己对他的初印象,这陈知县应该是一个做事很稳妥的人,不会临时安排人,还不与他们提前沟通。
“二哥,怎么了?”沈三见他突然换了个状态,也好奇着将头探了出去。
李承靖冲后抬手,示意停住:“咱们再等等,这群人看起来来者不善也不知道是冲谁去的,先观察一二。”
“二哥,这群人我总感觉眼熟呢......”沈三探头睹了一眼说出这么一句话,随之有些抓脑筋,语气迟疑。
李承靖一愣:“人家蒙着面你也能认出来?”
“认不出。”沈三呲了呲牙,皱眉说:“那领头的骑的白马,我看着眼熟,二哥你忘了,那张大力也有一匹白马,看这个头跟这匹差不多。
张大力?西凤山?!
李承靖一下子想起,前身当时带人埋伏官兵时,用的还是西凤山的名头呢。
这下子,属于是碰上正主了。
“确定是西凤山的人?”李承靖问。
沈三答:“不确定,看马像。”
李承靖觉得八成是他们,看这些人的气质,就像是时常与他人争勇斗狠的主,简单说就是不像好人。
可要真是这样,那这黄家莫非富到连张大力都盯上了?
不过他又是从何处知道的永安县今夜不设防?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混进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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