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罡在醉醺醺状态下接到了顾笑波的电话,他浑身一激灵,酒醒了大半,顾不上把话听完整,坐上车当即赶往扈家庄园。
扈呈祥惊讶之余,对龙天罡的反应速度十分赞赏。
“怎么,还喝酒了?”他显然不乐意见到一个喝的醉醺醺的龙天罡。
“有……朋友……过来,喝……喝了两杯。”端着茶杯,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醉酒,龙天罡的手微微颤动,茶水洒了一地。
“这些年,我待你如何?”
龙天罡翻了翻白眼,努力稳定下心神,说道:“首长对我,恩同再造。”
“那你为什么对我撒谎?”扈呈祥提高了声音,厉声逼问。
“撒谎?”龙天罡摸不着头脑,“没有啊,我对首长的忠心,灯泡作证。”
“屁话!你如实说,虎牙的那些兔崽子,都去了哪里?你作为主要长官,难道不知?”
“虎牙?”龙天罡犹豫了一下,看在扈呈祥的眼中,就是在找借口托词,“退役军人办公室负责,我没有过问,首长要是需要详细材料,我这就去给您找。”
“不用了,不敢劳动龙队长大驾。”扈呈祥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调说道,“你对我撒谎,所以,我不再相信你。你曾经说过,虎牙那帮人已经鸟兽散,你也没有他们的消息,现在呢,又出来一个退役军人办公室?你是在’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啊。”
龙天罡大惊,急忙辩解:“首长,我现在也不知道虎牙那些人的去向啊,这些后勤事务都是退役军人办公室负责的啊。”
“呵呵,”扈呈祥冷笑,“我现在一介退休老头,也不是你的首长了。至于谁负责,重要吗?”
龙天罡看着扈呈祥,心中回了些胆气,眼前站着的老者,是一个被褫夺了卸任待遇的人,他的影响力未必还在,况且经历了慈云庵直播事件后,他已经声名扫地。更何况,自己现在掌控着最精华的龙鳞部队,老头子能奈我何?他心中一边想,一边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您说我撒谎,拿出证据来。”
龙鳞队长的嗓门足够大,一下把扈呈祥吓住了,他呆立当场,定定看着龙天魁,“你吼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扈呈祥低声怒喝。
“你冤枉我!”龙天罡冷笑,“就该允许我辩解。老首长,现在是用人之际,真不是内讧的时候,难道您不清楚?”
“清楚不清楚,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扈呈祥暴怒,他绝对不能容忍曾经在他面前低三下四曲意逢迎的奴才,忽然有一天硬起来,拿出翻身做主人的气派,与他平等对视,“我真是瞎了眼。”
“如果你后悔,可以把给我的一切也拿走。”仗着酒蒙眼,龙天罡同样提高了嗓门,他心中清楚,扈呈祥现在已经无法控制他了。
“当然,我会让你从云端跌落,摔地粉身碎骨。”
“就凭你…..现在?”龙天罡武人脾性,忽地一下站起来,怒视扈呈祥,“就因为你疑神疑鬼的脾性,就给我扣上一顶撒谎不忠的帽子?现在还想废了我?你真是一个老糊涂蛋,这才离开军队几天啊,你就把军队的制度忘得一干二净,哪一个军事单位的退役军人,不是由退役军人办公室负责?那么多人,我哪来的精力逐个确认?”
龙天罡的话扈呈祥听的不仔细,但是“老糊涂蛋”四个字深深印进了他的脑海。一阵气血上涌,他扬起手,对着龙天罡的脸扇了过去。
一只大手拦住了扈呈祥扇过来的巴掌,另一只大手化成巴掌,狠狠扇在了扈呈祥的脸上。
曾经卑躬屈膝的奴才,狠狠扇了主子一巴掌。这一巴掌,把扈呈祥扇晕在椅子上,也打醒了醉酒的龙天罡。
“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处于昏懵中的龙天罡,头脑急速运转,心中升起了大闹一场的念头。他气呼呼喘气,酒气盈屋。
扈呈祥受了巨大的侮辱,多少年来,他面前尽是谄媚与顺从,眼前站的人,总是微弓着腰,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今天,自己被曾经的奴才打了,自尊心严重受挫后,他拉开抽屉,掏出一把手枪来,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酒气熏天的龙天罡,一阵冷笑:“自古奴才弑主是要杀头的,去死吧。”
震怒中的老者忽略了站在他面前的是共和国最好的特种兵之一,抛开龙天罡的人品不谈,论能力,几百个扈呈祥也不及他。
就在扈呈祥宣示完毕,扣下扳机的瞬间,他忽然觉得手中空空,搭在扳机的手指扣了个寂寞,他的手枪变戏法般出现在龙天罡的手上。
“你……你……干什……么…别……乱……来!”扈呈祥因为恐惧而语无伦次。
“从千军万马中闯出来的,所谓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一辈子的人,也会怕死!”龙天罡摊开手,手枪遂成一堆零件掉在地上,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龙天罡翻手一个耳光把扈呈祥扇回了到了座椅中。
“来人,快来人!”扈呈祥惊恐高喊。
没有人应允,胡一筒不在,安在旭和扈通也不在,警卫都不在,泰山派的保镖们都在外面,扈家庄园的核心无需保护。
龙天罡冲着扈呈祥啐了一口,“咱俩的恩怨,从今晚两清。”说完,大步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扈呈祥两腮红肿,“顾笑波,快报警,别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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