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飞哥也不是吃素的,他个子虽矮,因为经常在家干农活儿所以身体相当地结实精悍。他愤怒的大叫一声,正要发飙,老柴却畏缩地赶紧后退!嘴上一边放着狠话,一边快速往办公室走去,让飞哥跟着,要好好说说话——很明显的不敢再动手。
也许,柴老师练过很长时间的太极拳,明白谁硬谁软的道理,总不会让自己吃亏。
谁都看得出来,这很难说是管理班级,可能只是找个机会发泄脾气罢了——就像之前那次迟到只把我一个人撵回家,同理而已。
王宽不再睡觉,是不是也有飞哥当年教训的原因呢?
我把真题试卷摊开,把下面的书捂了个密不透风,前车之鉴,不得不加倍小心——我也被狠狠的打过,而且正是因为课外书!
那是高二,我还坐在靠近内侧走廊的窗边,书店借的一本漫画第二天就要去还——掀开桌子,想把书装进包里,拿书的一瞬间被正好路过窗边的老柴一眼望见,呜呼倒霉载!
,更倒霉的在后面,被一脸阴沉的他叫到办公室后,没说几句话,直接拿着书用力的朝我头上摔,火辣辣的生疼,而后从办公桌后的椅子起身走来,一下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摔打!猛烈的击打如暴风骤雨,朝我头上毫无保留的倾泻而下,那时我的心里只剩下了惊慌和恐惧,疼痛反而被放在其次了——我怕他又用对我加倍惩罚的方式来向别人显示他一班之主权力的存在!如果不是被化学老师跟语文老师坚决地劝阻,天知道要挨多少下啊!
这次跟之前与之后的事情一样,柴老师,情绪来的快,发泄也快,出手更是雷厉风行!
也许……是心情又不好了吧?找机会发泄一下。
后面身为副校长的数学老师发现其他同学的课外书也仅是没收而已。
《苦难辉煌》作为红色书籍之中的精品与佼佼者能否被老柴少打几下呢?有一点点的可能吧,但更大的可能是这本书的十足的分量与厚重的内容会让他打起来更加顺手吧!难道还寄希望于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吗?
算了吧,还是老实一点吧!真打起来,他管你看的是什么书呢!我收起了看书的想法,在他的目光扫视之下也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只能把这样的好书深深的藏在下面。
清清嗓子,老柴拿出了一张之前差不多已经讲了八节课还没讲完的试卷——每次都会拐到其他的话题上,然后滔滔不绝地把一节课的时间用完。
他讲的英语内容对于我来说早已没什么需求,更遑论班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很快就会转到其他的话题!所以大家都半假半真的表演起认真听课的戏来。
果然!讲了几个选择题后,仰头把脖子一伸,黑黑的皮肤下白牙一露,开始讲述他之前教过的一些学生是多么多么的厉害,高考成绩又是多么优秀!我们又是多么多么的不行——尽管这不行跟他的关系他似乎从来没认真想过,又从一个案件讲起他初中时有多么多么了不起,战斗力如何逆天,可是响当当的学校第二条好汉,他一边讲一边挥舞着手臂,意气风发!
听到这种尴尬又中二的称呼,我跟李宽实在憋不住想笑,趴在桌子上,拳头忍不住互相砸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把那种羞耻的笑意给憋回去!
两年多的时间,我们都已经了解他这种习惯给自己加戏夸大的表达特点,但是这无比羞耻的称呼——第二条好汉?这难道不是学习太紧张所以来调节气氛的吗?乐死我了!
两节课上完,我们可以清晰的知道不是!
不是这个目的!
他的无限延伸竟然整整持续了两节课,一开口便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又像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中间留出仅仅两分钟的上厕所时间——以他的战斗力来说,这简直就是老柴大发慈悲的恩赐!
他把时间点卡的很准,下课铃声响起,课间要休息时又快速讲了几道题,恰好把课间跨过去!实在是聪明!
我想,在这种表达,柴老师应该能获得很大的爽感吧,有这么一帮明明不想听却又不得不听的听众,他可真是幸福,有这么一个适合自己的职业——不过这点他自己说过,有他这样的名师是学生的荣幸,还说带我们这群学生他很累,太操心了,说带完我们这一届他就要提前退休,这可真是后续学生的遗憾呀!
坦白说,我很懵逼,他好像连五十岁都不到吧,而且身体也没啥问题,提前退休吗?什么理由申请呢?还是什么我不知道的高级操作吗?他很多次说过他的规划以及学生对他美好人生的耽误。
后来的我们都知道,什么提前退休其实只是吹牛说说而已。
下午大课间,两节课结束,老柴终于完成了他的使命,他自己应该很满意。
我去电话亭把检查结果给父亲说了。父亲的语气有些许无奈,思考过后又做了换医院检查的安排。
先在学校学习,等下周趁着他厂里换班儿的时候去一趟市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在卫辉——比县医院设施齐全,要看更好的医生!
我也很无奈。
一次又一次的检查,这只右眼已经成了越来越无法忽略的问题了。
也许,老柴在学校,唯一的好处就是请假很方便吧——尽管这个不知从何而起,莫名其妙看不见的右眼,会必然的充当他在某个地方的谈资吧,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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