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鼠小队,如它的名字所言,能加入这个小队的人,多少都有点狠活儿在身。
比如在跟队长打招呼前,舒瑞杰第一眼就迷上了那个穿白色碎花裙的灰发小可爱,如此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能用最娇嫩的声音说出一堆有关热水器的污言秽语。
舒瑞杰那直勾勾的纯真眼神啊,也是一下就被小队里的六个人给看在了眼里。
舒瑞杰第三个认识的比较瘦削的黑发中年男子就跟他慷慨地说了,“兄弟,你对小菲塔很有意思嘛,趁咱哥几个还没有动手的意思,你最好赶紧下手,我跟你说,小菲塔可喜欢喝牛奶了。”
只可惜这位老兄判断错误,舒瑞杰一向对这种长相美丽有着花言巧语的优物敬而远之。
即便小菲塔再怎么低下头来对舒瑞杰搔首弄姿,舒瑞杰也不为所动。
“哦,对了,他们不会又拿小菲塔跟你开玩笑吧,你可别听尹知尔他们瞎起哄啊,小菲塔他是个男孩,年纪比你还小个两三岁。”后来的一次训练中,舒瑞杰才从热心的图漠队长那儿知道了原委。
还好还好,舒瑞杰只侥幸自己有自知之明,从他们手下逃过了一劫,没有闹出笑话。果然还是玩不过尹知尔这种老油条和小菲塔这种诡计多端的小南梁啊。
不过比起这两位,舒瑞杰这种性格温吞的小卡拉米还是更害怕银发的图泉和黑发的挞纾。
前者是图漠的究极兄控弟弟,整天研究着各种各样的毒素,后者是一看就不想被搭话冒犯的楞头小青,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赌上XX,决斗!”这样的典中典句式。
好在队内除了图漠队长外还有哈默这种性格温和的正常人,他们两个在队内,就像一个家庭中的爷爷奶奶那样,慈祥的让人服众。
尤其是在跟着哈默一起打坐冥想感受风沙之息的时候,舒瑞杰的内心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与热诚的图漠队长给他的感觉有些许的相似,可舒瑞杰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把头埋低,紧盯目标,双肘要稳,然后放低,尽可能放低你的重心,然后像这样。”图漠队长探出脑袋,一下就将吹箭筒中的吹箭命中了远处的目标,之后他将一束崭新的吹箭筒递给了舒瑞杰,“这种吹箭筒只有我们东边的战鹰部落那儿才能生产,你可别弄丢了。”
跟一个星期前刚进来的时候相比,舒瑞杰已经不会再开小差去想图漠队长那不合理的绿帽子了,在他看来,加上自己和这六个性格大不相同的人,能在一个小队里已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以至于当他结束训练,被图泉单独撞见排斥他时,舒瑞杰没有丝毫的惊讶。
“新来的,你,给我过来。”在一处远离队伍的椰枣树下,图泉板着脸,平静地开始了他的训话,“你这个星期的训练我也有留意过,说实在的我们小队从来不招像你这么脑子不活络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训话还是超出了舒瑞杰的意料,他本来是贴着笑脸迎上去的,他甚至连脸上的风尘都没来得及擦去,现在他不得不识趣地将他嘴上的假笑给好好收住了。
只可惜,舒瑞杰低声下气的样子,并没有让图泉心满意足,“我不知道你是怕做错还是什么样,没有收到我们的指令你就什么也不做,你不会看看我们的样子学学吗?”
“莫名其妙!”趴在舒瑞杰头上,鼠鼠愤怒地呲着牙齿,这七天舒瑞杰经历过什么,鼠鼠都看在眼里,被小菲塔和尹知尔穿小鞋干脏活也就算了,明明在今天之前,你图泉一下都没有教过舒瑞杰,训倒是有模有样的开始训起来了。
舒瑞杰想反驳,可似乎是风有点大,堵住了他的嘴,又或者是头顶上椰枣树叶的影子晃得他心烦还是怎样,总之,劳累一天的他,到头来只能弱弱的道上一句:“不是这样的,图泉大哥。”
明明已经那么卑微了,可图泉依旧不依不饶,“不要给我说什么有的没的,这就是你给我的感觉,你给我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不上进,你如果觉得你是舒家人,走后门进来就可以衣食无忧,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弃,像你这样不上进的人上了战场也只有死路一条,话说到这里,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明白吧。”
放完狠话,图泉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舒瑞杰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舒瑞杰本来就讨厌害怕图泉他们,舒瑞杰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新来的迟早会被他们立个下马威。
被瞧不起了啊,可那又怎样呢?这并不妨碍你今晚能回家去参加欢迎卡娜俐归家的宴会,而他们六个只能呆在这蜡烛都要省着用的哨所里做着一些只有男人会做的事情。
现在你要做的只是回哨所里换身衣服,让自己看着体面点,不至于一会儿晚宴上大伙儿都觉得你不配做卡娜俐的哥哥。
舒瑞杰当然想这样安慰自己,可一想到晚宴结束的第二天早上又要回到这个地方,缩在椰枣树阴影中的他只觉得到哨所的这段距离,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折磨。
天是那么的灼热,地上的沙是多么的滚烫,满身大汗的舒瑞杰只想对这颗椰枣树狠狠地踢上一脚,他只觉得自己这一个星期来所付出的努力是多么的不值。
当然他不可能那么失态,又被图泉他们给笑话去,“啊~~稍微说几句就受不了了,你可真是个娘娘腔!”
他们一定会这样说的,尤其是那个尹知尔;所以,你现在最好若无其事地带着笑容回去,不要在他们的面前漏了怯。
可惜啊,虽然舒瑞杰并没有对着椰枣树泄愤,可椰枣树的枝干还是动了起来。
随着头顶上阴影的晃动,树上一身异响,尹知尔闪亮登场,他瘦的跟竹竿一样的身体在落地时没有一丝的摇晃。
“好险啊,差点给那小子发现了。”尹知尔一脸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他妈的,睡个觉都不让老子好好睡,你别理他,他就是有病,天天给老子在这里扯生扯死的,一份工作而已,相比其他战士要正面迎敌,哨兵已经是相对安全的了。”
如舒瑞克所见,尹知尔是那种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的人,很快他一只手就搭上了舒瑞杰的肩膀,大摇大摆地拉着他回去。
“我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还没等舒瑞杰琢磨完,尹知尔又开了口,“等到今晚你就知道了,我们小队每个周日都能开个荤。”
还没到哨所门口,在远处,尹知尔就已经对门口的小菲塔挥起了手,“娘子,俺回来咯!”
小菲塔也是很配合,一下子就发出了热水烧开般的逆天叫声,嗲声嗲气的靠在门口摆弄着姿势,活像个风尘女子,“啊~~~~~进来吧,你们,快点进来吧~~我和挞纾都快等不及了啦~~~”
面对小菲塔如此的热情,尹知尔也是很来劲噢,一把就推开了舒瑞杰,躁动地扒开自己衣服搂着小菲塔就往屋里走,“肘!跟我进屋!跟我进屋!”
“牛魔的,开荤不会是指……不会吧?真干男人该干的事情?加上我就七个了吧?什么福禄娃?”想到这里舒瑞杰一扫眼前阴霾,胆战心惊地摸到了哨所的门框。
“怎么了?哈默!今天怎么上菜上的这么慢啊!他妈的,菲塔!饭还没好,你鬼叫个什么劲!”餐桌的左边,尹知尔一脚跷在了桌子上,确实像个快活的大爷。
尹知尔的右手旁边的座位上,菲塔从他的四次元裙摆下摸出了一副纸牌,一脸不屑地嘟着嘴,“切~~你个善变的男人,我是叫你来玩牌的啦!我和挞纾都快无聊死了。”
真是出乎舒瑞杰的意料,在这里坐着的狠人居然真的只是大吃一顿,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挞纾也是久违的来了热情,眼睛里头像是燃起了某种不知名的火一样,接过纸牌坚毅地看着尹知尔,“还来吗?老尹!堵上我们彼此之间的名誉,来一场堵上命运的决斗,来证明谁是这个桌上的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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