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扫视了一遍武臣们,让他们安静了下来,随即一脸郑重言道:
“胜敌之道先要知己知彼,如今老贼的优势与劣势在哪里呢?老贼的优势莫过于威望极高,善于用兵,兵多将广,又懂得操纵舆论,而其劣势,便是老贼不敢久战!”
“而今,老贼的前面有我们与之对阵,其背后则有吴蜀两个猛虎窥伺,此外,老贼在朝中也必定还有不少反对者,因此,老贼是绝不敢长久在外的。”
“虽然咱们确实兵力很弱,但只要设法与老贼打成相持局面,哪怕只是相持一个月,也足以使老贼不安退走,如今我们的实力尚在发育之中,只要与老贼打成相持局面,便算胜战。”
“只要咱们每使老贼败走一次,咱们的实力就将得以壮大一次,而老贼的实力和威望,就要削弱几分,而这还没有估计咱们在战场上大败老贼的情况。”
这番从整体进行分析的见解,顿时引来众人的交口赞同:
“陛下妙论啊!”
“此番剖析真是抓住了老贼的要害,可谓高瞻远瞩。”
“对呀,陛下说得入木三分,只是当如何才能击退老贼大军呢?”
“正是啊,又当如何布置才能打退老贼?”
……
众人又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御座。
曹芳又是侃侃而言道:
“咱们不可随老贼起舞,不能随他之动而动,而应主动击敌弱旅断其一脚,则贼势必定因此转弱,便可利于我与贼军相持或容易将其击败了。”
“眼下相对较弱的一支贼军,仍然是司马昭军,只要咱们再次击破司马昭军,就可大大震慑贼军,其影响也必将比前次更大,而幽州方面也将因此不敢再选择依附老贼了。”
可这时毌丘秀忽然出列奏道:
“陛下,那司马昭其实颇有才略,前番刚吃了败仗,必定严加防备,比从前更加小心,恐怕我们现在将很难找他的破绽将他击败了,何况他现在又有并州老将田豫相助,听闻那田豫自前朝建安初年便投身军旅,用兵不输古之名将,这样一看,如今的司马昭军也不算弱旅了。”
曹芳只是哈哈一笑,解释道:
“对,司马昭确实颇有才略,前番咱们得以成功,只是因为他一向轻视我们,不曾料到在他看来已经穷途末路的我们敢于突袭河北,因此才造成惨败,但此番,他在并州的情形又不可以常理论之了,你们可知并州田豫将军的具体情形么?此番战事的突破口正要着落在这位老将身上。”
自迁移邺城及司马昭逃进并州去后,他近来一直在回忆思考并州幽州人物,觉得田豫应不会是司马家的忠犬。
陈泰此前在尚书台办事,因此了解地方大员,于是奏道:
“回陛下,田豫字国让,出身边地寒士,乃渔阳雍奴人,现已年过七十,初从蜀主刘备,与之情谊颇厚,因母亲年老回乡,后跟随军头公孙瓒,待公孙瓒败亡之后,便归服了太祖武皇帝。”
“此后他便常年镇守北疆,征乌桓,斩骨进,破轲比能,多有功勋,又曾参与对孙吴的作战,在成山斩杀吴将周贺,于新城击败吴主孙权,可谓智勇之将,因此在正始年间升授为使持节、振威将军、并州刺史。”
“此外,田老将军生活俭朴清贫,朝廷给他的赏赐都分发给部下将士,每次胡人给他个人送来礼品,他都进行登记并收入官府,从不拿到家里,因此他家中常常贫困。”
随即又介绍了一番田豫的个性喜好长处等事。
众人见贼军有隙可乘,无不群情振奋,皆是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文钦笑道:
“这样看来,那田老将军与司马家素无往来,像个仁义君子,说不得他最中意的还是以前的蜀主刘备呢?”
毌丘俭也是立时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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