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境是你的心象所化,我亦是如此。”

女仙的话轻如棉絮,却给了易之心头重重一击。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半晌,他才回神,问道:“何为心象?”

“人有五感,联觉而生者,是为心象。简单来说,心象乃是世间最初的认知方式,亦是修行天仙道的门槛,所以你参道经,不借助任何外力就能见到我。”

“你又是谁?”易之似懂非懂。

女仙挥挥手:“待你修行有成,自会明了,今日你借星宿之力体道,恰好够我传一篇天仙道法诀。”

说完,又一次扬起素手,挥出一道细如发丝的剑光。

易之这次没有晕厥,任由那剑光钻入脑中,斩去一根无形枷锁,才缓缓退出。

再睁眼,三山派的修士早已散去,岩壁也恢复如初,偌大溶洞中只余他一人。

站起身,易之却听见啪嗒一声轻响,低头一瞧,只见那捆玉简从他膝上滑落,跌在地上。

“这是边道师的那卷道经?”

易之嘀咕着,将那玉简拾起,借着微弱毫光,他将玉简摊开,只见简上空无一字,而他的脑袋里,却多出一篇近千字的真诀。

“神不离炁,炁不离神。呼吸相含,中和在抱。不作搬运,不可执著。委志清虚,寂而常照……”

易之轻声诵了一遍总纲,突然心头一动,难道这便是心象中那女仙所说的天仙道功法?

“不错,这确实是天仙道功法!”

边道师的声音突然响起,易之暗道糟糕,回头望去,只见他脸有愠色,八爪齐舞,飘然而来。

至易之身前,边道师一对横瞳在他身上来回扫荡,易之提心吊胆,生怕他突然暴起,杀了自己。

良久,边道师突然笑开来:“不用紧张,前夜观星拜斗,你成功进入体道状态,我便取了道经给你,没想到你这一参悟,便是三天,现在看来,肯定是悟出了点什么。”

易之讶然,外界居然已经过去三天了?

可在心象里却最多过了一炷香。

不过他刚才已经把道经总纲念出来了,现在想撒谎也不行,只能点头承认:“脑子里确实多出一篇道经,只是不知是不是修行的功法。”

“是不是修行功法,你写出我一观便知。”

边道师呵呵一笑,丢出一支金须狼毫。

易之只好拾起狼毫,就在玉简上将整篇道经默了出来。

但他知道,如果真把道经老老实实写出来,他的用处也到此为止了,于是留了个心眼,默写原文不差,但所用乃是金文。

边道师接过一看,见玉简上尽是些鬼化符,不禁怒上心头,将玉简一掷,重重砸在易之头上,喝问道:“你写的这是什么!”

易之被砸得一个趔趄,向后栽倒,头上皮开肉绽,一股温热顺着他的脸颊淌下。

捂着伤口,易之急声辩解道:“当然是道经了!道经以金文写就,我用金文誊抄,难道上师看不懂吗?”

边道师闻言一愣,伸手一招,玉简飞回手上,他摊开又看了一眼,神色缓和下来,呵呵笑道:“倒是本座错怪你了,适才老眼昏花,你字写得又差,没能看清,快快起来吧。”

易之爬起身,头上仍然血流不止,边道师又送出一包药粉:“快快敷在伤口上。”

这包药没有跟易之说话,应是普通的疗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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