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是有一些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我也很困扰”,秦雨桐肉眼可见的情绪变得down了下来。

“那你能跟老师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么?”

“寒假的时候,我和十班的孙雪松在同一个英语班,他一直不太合群,所以英语老师希望我能带动他一下,让他自信一点不要那么内向。”

“所以你主动成为了一个不太合群的人的朋友,还被编排成‘钓鱼女’一样的形象”,王若轻轻的摸了摸雨桐的后背。

“老师,我有点后悔,我感觉大家嘴里的我令人反感,我不理解”,潸然泪下的女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初春的天气,早晚的温差越来越大,庄墨阳寒假中一直在爷爷的养老院里帮忙。拖爷爷奶奶们的福,吉他和乒乓球的水平倒是突飞猛进。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篮球水平其实很一般,只会定点投篮运球一团糟。如果不是在德国没有朋友,如果不是家附近只有那个到处都是涂鸦的旧篮球场没有人,可能庄墨阳也不会每次郁闷无比时都跑过去那里练习定点投篮。

他记得德国的天灰蒙蒙的,那边的孩子普遍都比自己强壮,无论是踢足球还是冰球自己都是被嫌弃的一类人。那时候体育课中会教篮球,班级里打着玩时都没有任何一方愿意带上自己,单薄的身体让他根本没办法和别人对抗,他只能逼着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投手。

于是在那时,每天放学后他就像一个投球机器一样,一百个,一千个的在同一个位置反复的投篮,投篮投到手臂都抬不起来也常有。

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国男孩在父母看不到的角落,尽管他一直努力的融入到大家当中,但是在除了教室之外的所有地方,他都像是一头受伤的孤狼。回国的庄墨阳继承了那时自己的阴沉、谨慎、狼性,毕竟多少次被同学们嫌弃、起哄甚至被羞辱的痛,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里。

那些他被一群又一群的德国孩子拉到体育馆背后那灰暗、潮湿、泥泞,布满垃圾的小道里,他们用最粗鄙的言语说他是只会考试的废物,他们把庄墨阳逼到墙角用沾满泥土的球往他的身体上砸,真是还有直接上脚踢的。

再一再二不再三,当他们第三次把庄墨阳逼到那个熟悉的小道里时,庄墨阳就像一只疯狗一样,不管对方几个人,不管他们如何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他只想给这些欺负他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身体疼痛加速了分泌而出的肾上腺素,这也让他对于疼痛变得不再敏感,他用胳膊牢牢锁住其中一个男孩,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那个男孩叫喊着,疯狂的捶打着,直到看到他满嘴鲜血,从嘴巴里血吐出一口肉模糊的东西。

那个男孩此时已经疼的直流眼泪,全身颤抖的摊在地上,庄墨阳把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他们就像被狼盯上的猎物,那种眼神令他们胆寒。

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人在老师眼皮底下,用“眯眯眼”的表情一次次的挑衅他,这也让他逐渐理解父亲为什么要坚持学成一定要归国的想法。

庄墨阳知道,在一个简单的团体中,谁都可能是孙雪松。地位是自己争取来的,靠别人终究都是狐假虎威。

学校篮球场,井伟在不断的给庄墨阳喂球提升他的手感,提高命中率。篮球弹框而出,飞的很远不偏不倚的击中了一个路过女孩的头。

庄墨阳和井伟跑过去连忙道歉,那个女孩只是捂着自己的头,自顾自的哭着跑了。几分钟后,7-8个男孩向庄墨阳这块场地气势汹汹的涌来,他们有人手里拿着篮球、有人手里拿着水瓶,一看就是刚打球过来。庄墨阳还在专注的投篮,背后的情况他自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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