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解释道:“奶奶腿起皮,掀开裤腿就吹皮,满天飘的都是腿皮。我写作业说她两句,她就撕我作业本。老师常当我不写作业,定性为把责任推卸别人身上,常找借口的人,每天罚我抄十遍作业。”
父亲直接一句:“撕的好,有跟长辈这么说话吗,人老都会掉皮。”
我脑袋开始慢慢幻想,是不是人老会变成蛇的模样。蛇不是脱皮吗,满房顶爬的都是一家人吗?人身蛇尾抓着老鼠吞咽,然后背后声音唱到:嘿嘿嘿,小小树藤是我家,啦啦啦啦,叮当当咚咚当当,浇不大,叮当当咚咚当当,是我家,啦啦啦啦…葫芦娃…葫芦娃……
我也常在父母吵架时各种幻想,他们常吵的不欢而散,我对‘亲戚’一词更为伤感了。直到我们渐渐长大,亲戚也不常往来,更少了书信,怕是富贵了,我们便也是他们口中的穷亲戚。
父亲常叫我~死猴儿子,我定格他是只老猴子,抠门的老猴子,我总觉得他拉屎都会扒拉有没有瓜子瓤。
父亲常走小区门卫,习惯性地敲敲玻璃。
门卫忙起身:“老刘,又拿报纸?今天我这没废报纸,你要这么些报纸做什么。”
父亲含蓄不自然道:“看看,看看。”
我忙抢话道:“看个屁,拿回家擦屁股。”
下手没轻重的爹,上来就一拳。我正幻想慢镜头我喷血状态,一掌打后背,整个骨架碎裂,谁想老没了动静。
左脚踩10块钱,生怕我看到,忙拿报纸遮脚翻来翻去,抬头一句:“还不买菜去?”
这老猴子,我都不想揭穿他,防这一手。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怎么摊上这货当爹,平时一骂我就是:“生你养你这么大,成天顶嘴气人,生只鸡,总比生你强,鸡能下蛋卖钱,你就会花我钱。”
“那你直接生鸡好喽,别说的那么伟大~生我养我这么大,那是你们当年快活!”
如放儿时,任其狂风暴雨,长大自能理论几句了。
父亲暴脾气从未改过,我便以古人为列讲起大道理:“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古人为什么命短,看看那些被气死的人,东吴周瑜,魏国大司马王朗,大都督曹真。水浒里的林冲,薛仁贵里的尉迟恭,南宋的金兀术。
看来真正的养生是养气,人活一口气,气量大肚才能通正气,斥邪恶。气量狭窄者,今个这事,明个那事,没事自己编排事,没完没了的事,百病缠身,导致气血两虚,你说我说的对吧。”
父亲自知理论不过,也不便在说什么,每次电话也和颜悦色了。似乎他也看开很多事,脾气收敛许多,用水不再滴答,厕纸不再报纸,洗菜水不再通用,衣服再不补丁当乾坤袋。看开想开,人生一世,草草一生仅此而已,不求锦绣繁华,但求心境如美丽川水江河不再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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