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昭对褚殿伟透露了龙属的存在,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东方离烛此前提及赵元明修的是【玄象天】,乃是术神通,并无命神通勾连命数、洞观全局的能力。

且此时赵元明恐怕还在太虚之中与那位“大光明天”对峙着呢,并无余力时刻关注他们八人,那越河龙吟不就是明证吗?

接下来的一月,李渊昭苦心习练伪装手段,以他的身躯来说,易容换形自是轻而易举。

只是他练气五层的法力波动与忔都济吉特不符,是以又兑换了门敛息法术。

这敛息法术颇为珍贵,李渊昭功勋不足,却是向褚殿伟借贷了一笔。

又是一月后,李渊昭轮值结束,已是万事俱备。

褚殿伟出玉门关,邀战勒木达怯薛,理由是胡人离玉门太近,他见着颇为不爽利。

勒木达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心中连连大骂褚殿伟发神经,却还是选择应战。

二人选在月牙绿洲千里之外的荒漠里对决,毕竟若是打坏了月牙绿洲的花花草草,忔都孛彦都要来向勒木达兴师问罪的。

离对决还有七日,李渊昭已偷摸出了玉门关,褚殿伟特意为他破除了忔都济吉特身死留下的“怨魂引”。

一路走了两日,方才到达第一处中转绿洲,李渊昭穿上忔都济吉特的质孙服,手上扳指、头上金冠、腰间环着的玉带都是与他一般无二。

不是亲近之人是决计无法看出端倪来的,要硬说个缺漏嘛,飞毯上还得再有个美人。

指环和金冠于李渊昭已是无用,会作为尾款交付给褚殿伟。

不得不说,忔都济吉特这一身法器皆是精品,储物袋更是能装下一个坊市的物资还有空余,比之北玄门的制式储物袋好了不止一筹。

此处中转站离着月牙绿洲还有约四日路程,李渊昭为免遇上些意外,便只顾闷头赶路,驾着飞毯又走了三日。

来到第三处中转点,距离筑基大战还有两日,他便寻了处空地席地而坐,拿出金酒壶银酒杯就喝起了酒。

草原上的酒水颇为粗粝,却自有一番豪放之味,偶有胡人路过,见他穿着便知是个贵人,皆是不敢打扰,悄声离去。

及至日暮,远处升起袅袅炊烟,有牧民哼着歌赶着羊群返回部落,李渊昭听出是胡语。

大意是:

“大漠里的炊烟已经飘起,天上的红日就要落下,劳累了一天的人儿,要赶着羊群回帐,帐中还有自己心爱的妻子儿女,我只愿能一直这样平凡安康。”

歌声越飘越远,他口中喃喃道:

“还真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无论前世今生,不分胡人越人,普通人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都是安稳过完这一生。

酒不醉人人自醉,李渊昭这夜伴着风沙与繁星入眠。

第二日清晨,李渊昭睁开双眼,皱起眉头,对着跪在三丈开外的两人颇有些不耐问道:

“又是何事来打扰本公子啊?”

其中一人乃是胡修花赤,另一人也不过胎息修为,来时李渊昭亦有察觉,而忔都济吉特的记忆中也有些印象,便任由二人跪了一个时辰。

现下一副贵人多忘事的表现,倒也符合忔都济吉特的人设。

“公子莅临此地,小的当然得前来拜见,只是......前次您让我办的事儿,尚缺些火候,您看,这...小人是来请罪的。”

那花赤说完,便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把头埋在土里不敢抬起,另一个胎息更是不堪,已是浑身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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