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何许人也?”

“我乃清涧过天星旗下前锋铁臂膀董超,遵我家天王之令,特来通报王天王,清涧兵马即将聚首联盟。”

城头上,王自用闻言,正欲亲自回应,却被旁侧的施俨伸手拦住:

“天王,来者虽然不似官军,却还需要辨明真伪。毕竟官军诡计多端,难保这人前来叫门不是官军使诈。再者,如今寒风凛冽,霜雪交加,各路天王早已约定春暖花开时再行会盟,这过天星却提前至,我觉得觉得此事颇有些蹊跷。”

王自用听罢,顿时醒悟,转头对身边的亲兵吩咐:

“速去试探一番,看看他究竟有何图谋。”

亲兵快步行至墙垛,目光扫过那单骑孤立于城下的董超。

只见其身上并无一刀一剑,再眺望远处,大约五百步开外,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数千人马。

中军飘扬的旗帜上赫然绣着“过天星”。

这些人并未列阵备战,只是密集聚集,看来并无攻打城池之意。

亲兵心中虽有此判断,但亦知天王的担忧不无道理。

思量再三,亲兵放开喉咙,大声呼喊:

“我家天王有令,烦请出示信物以证真身,或请过天星亲自前来城下,以验虚实。”

董超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唾沫横飞:

“呸!我等顶风冒雪,奔波半月,只为响应你家天王的会盟号召,你们不仅不敞开城门迎接,反倒质疑我等身份,是何道理?”

“壮士息怒,朝廷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发兵来攻,我等守城之人,不得不谨慎行事。此举实属无奈,还望壮士海涵。”

董超追随惠登相,一路风霜雪雨,颠沛于途。

心中只想早些进城,寻个去处暖暖身子,喝上几口热汤,吃上一顿热饭。

哪曾想,到了这王自用的地面,非但没得个安身之所,反遭这般轻薄对待,胸中不禁燃起无名之火。

再看这绥德守军一再不开城门,董超越发愤怒:

“尔等小人,胆小如鼠,竟敢怀疑我等!老子们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图的啥?不就是想跟着天王干一番事业,尔等却如此待我,当真是狗眼看人低!”

亲兵被董超一番谩骂,脸上也挂不住了,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回敬道:

“好你个狂徒,竟敢在城下撒野!我等守城有责,岂能因你三言两语便放你入城?若是你真心诚意,何不稍作忍耐,按规矩行事?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言罢,亲兵手按腰间刀柄,显然已动了真火。

董超闻言,脸红脖子粗地咆哮起来:

“你这天杀的守城小厮,竟敢在爷爷面前摆谱!老子们风里来雨里去,不是为了给你们这些缩头乌龟看门的!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爷爷我一把火把这破城给烧了!”

墙上的亲兵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反唇相讥:

“哼,好一个口出狂言的莽汉!你以为这是哪里?这里是天王的雄关,岂容你在这放肆!你要是真有本事,别只会在下面叫嚣,有能耐你就试试看能不能闯进城来!不过我怕你还没靠近,就得被我们射成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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