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天王,实是抱歉,王某自罚一杯。眼下我等事业初兴,王某不得不处处谨慎行事。”
王自用的私宅中,酒香四溢,宴席正酣。
正大口嚼肉的董超,听到王自用的话,顺手一抹嘴角油光,举杯朗声笑道:
“王天王忒谦虚了,既然误会已解,咱们自然是要畅饮一番。”
惠登相无奈微微摇头,接过话茬:
“我这兄弟性情直率,却是条重情重义的好汉。犹记那回清涧被围,我这兄弟率五百壮士,三进三出敌阵,杀得那官兵四下奔逃。”
王自用听罢,双目放光,举碗朝董超敬道:
“董兄弟,真乃豪杰也!哥哥我敬你一碗。”
董超再端酒碗,豪气冲天:
“干!王天王或不知,我兄长治军严明,至绥德前,滴酒不许沾唇。我这人素喜此物,那时着实馋死我了。”
言毕,董超一饮而尽,拭去嘴角酒渍,仰天大笑:
“痛快!王天王之酒,果然甘美。”
王自用也被董超的豪迈所感染,同样仰头喝尽碗中酒,开怀大笑:
“哈哈哈……,今日不醉不归!到了绥德,就如回到自家,好酒管够,好肉管够!”
施俨轻轻夹起一块肉,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玩味,目光扫过正在畅饮欢谈的众人。
待他们的笑声稍歇,施俨故作疑惑地开口:
“惠天王,末将心中有个疑问,按原计划,我们不是应该等到三月初春再在绥德聚首吗?为何提前在年前就来了?”
顿了顿,施俨嘴角微笑,续道:
“末将并无他意,只是有些好奇,惠天王切勿介意。”
惠登相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露出一丝苦笑:
“原本约定与王天王一同前往沁水,待攻下沁水后再共商大计。那时,我与众位兄弟已经起兵前往沁水。孰料……”
叹了口气,无奈地继续:
“王天王却突然传来消息,改在开春时于绥德商议大事。那时我已率军离开清涧,正奔赴沁水的路上。途中遭遇了一个名为贺人龙的狂徒,双方在延水摆开战阵。不曾想这贺人龙确实凶悍,他手下的官兵也异常勇猛,两度交锋便将我军击溃。我军被迫撤回清涧,却发现清涧已被一个叫曹变蛟的小将占据。在两路大军的追击之下,我等无可奈何,只能北上绥德。”
惠登相说完,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伴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气氛也随之一沉。
施俨沉吟半晌,遂展颜笑道:
“惠天王,战场之上,胜败乃寻常之事,何须挂怀。”
言罢又道:
“惠天王方才提及贺人龙、曹变蛟二将,可是紧追不舍?”
董超放掉手中的肉,气呼呼的接口:
“正是如此,我等入了绥德地界,那两厮便如影随形,总是吊在后面十数里,却不急攻,如同狼崽子般,只待我等力竭,便要下口。我等无奈,只得加快行程,投奔王天王。”
话音刚落,惠登相摇头接话:
“冬日严寒,我等无城可据,到了绥德地界,更是粮尽食绝。若非及早赶来,弟兄们怕是要饿殍冻尸了。”
王自用等人听完,皆事发出一声叹息。
施俨错眼瞧了王自用一眼,无奈摇头,自家哥哥怕是又心生怜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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