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阿离……”妇人的声音传来,将萧湘湘从梦中唤醒。萧湘湘睁眼看到昏暗的环境,愣了一会儿,还没从阿离父亲迟迟未归的担心和伤感中脱离出来。
连续两晚的梦,萧湘湘对这个家的了解又深了一层。阿离父亲是一个十分有担当和爱护妻儿的男人,知道自己此去凶险万分,却依旧不忘尽自己最大的的努力给妻儿备下生活必须的物资。
这样一个尽责爱家的男人,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萧湘湘手撑着起来,理了理身上的干草和衣服,点点头便起身了。
深冬寒夜,寒气逼人,在屋内有篝火尚且不觉得,可一走出屋外,萧湘湘立马打了一个寒颤,大口地呼着气。
妇人身后背着个大背篓,伸手搂着萧湘湘,母女二人相互依偎着,一起摸黑着往河边走去,连火把都不敢点,怕路上被人看到。
好在两人凭借对路线的熟悉,摸黑着也能顺利到达河边。这条河其实很深,干涸后皲裂的河床坎坷不平,白天能看清的时候萧湘湘走起来都小心翼翼,此时月黑风高的,两人相互搀扶着东倒西歪,不时跌倒在地,短短一段河床路愣是走出长征似的艰难。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爬上船后,妇人放下背篓,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了一口便着火了,举着火往船上一照,妇人不禁开始呢喃:“这……怎么这么破了?还想着来年水涨起来,还得摇着它去撒网呢。唉……”
听到妇人这话,萧湘湘知道她其实内心里并不想离开,她还抱着希望,希望能过回以前的生活。
“现在干旱成这样,来年水能不能有都还不确定,我们还是听爹爹的吧,带上东西离开这里。”
妇人举着火折子照在萧湘湘脸上,审视地盯着她道:“阿离,你……这两天怎么有点不一样了?”
“没……没有啊,我……”
妇人这一问,将萧湘湘吓了一跳,一种代替别人身份的心虚瞬时充斥全身,幸好此时天黑看不清她此刻已经面红耳赤。
见萧湘湘一时间无措起来,妇人轻叹了口气,拉着萧湘湘手道:“这样的生活,是个人都会被逼疯的,你就是个孩子,也怪不得。只是,从前你最喜欢这儿,如今怎么如此着急?”
“是爹爹让我们走的啊,我想听爹爹的。”
“是啊,官人说的。”
妇人没有再多说什么,让萧湘湘举着火折子,根据她的描述自己一个人将竹棚扒拉开,终于看到了藏在这儿的东西。
“这么多?!”妇人拿过火折子往夹层里照了照,被惊呆了。
萧湘湘将背篓拿到妇人身旁,“我昨天点过了,一共六十四份,今天我们吃了一份,还有六十三份呢。”
“怪不得那些人来家里找了又找,原来你爹爹拿了这么多。”
见妇人提到阿离父亲,萧湘湘实在好奇他去哪儿了,为什么昨天在屋里她跟儿子说是爹爹用命换来的,难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萧湘湘还没有梦到?
“爹爹去哪儿了?”
妇人抬眼看了一眼萧湘湘,“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会回来的。既然他让我们离开,那我们就走,他如果回来了,一定会往北找我们的。”
萧湘湘此时心里有些发虚,往北走是她随便编的,如果阿离父亲回来找不到他们,又不知该往何方找,那一家子不就零落天涯了吗?
“要不我们再合计合计往哪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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