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肉疼、愤怒、憎恨,相继出现在孙老三脸上。
孙老二也是如此反应,但只有一瞬间。他比他的兄弟更善于隐藏内心。
既然主人已经答应,没多久,孙府的管家便返回取了400两银子交给武丁。
整整400两不多不少。
吃瓜群众见到白花花的银子,俱是惊呼。
只是他们所呼号内容各不相同。
有些人在称颂文知县的公正贤明,有些人在感叹孙家富贵大气,有些羡慕武丁的运气,还有些人竟然抨击武丁过于贪婪,要得太多。
武丁不在意同乡的评价,倒是感觉自己这一出,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真实,也没出现预期的结果。
高门大户都是这么容易知错就改的?
他有些难以置信。
但这也算是有了结果,他再继续纠缠下去反而显得不讲理,也会违背来之前答应村长不惹事的承诺。
他狐疑地看了看孙家兄弟,又看了看文县令,后者点头微笑,有些像是询问他可否满意。
武丁转身,想要问问正主王家母子二人的意见,却见两人畏缩得低着头,显然问他们什么都得不到真实想法。
于是,他捡起被孙老三洒在地上的碎银,交给王家母子,算作是对他们的赔偿。
然后,便要带着他们回村。
“且慢。”
文知县和孙典史异口同声地喊道。
武丁停下,心想,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压抑住激动和期待,他回头询问还有何事。
文县令有些疑惑地看看同僚,眉头皱起又舒展,已经大致猜到孙家老二的想法,便伸手示意他先说。
孙典史微微躬身回礼,然后向武丁说:“我孙家私自扣人的事已经了结,但是你这小子在光天华日、众目睽睽之下,将我孙家贵客打伤的事还没谈呢。”
话落,他又面向文县令道:“大人,想必这种行凶案件,您也会公正处理吧。”
群众哗然,这才明悟,孙家的钱果然不好拿。
武丁没有言语,也想看看文县令如何处理此事。
倒是王家母子二人,已经跪下,开始为武丁求情。
武丁连忙将二人扶起,安抚道:“人是我打没错,但是他主动求打的,就算死了也来不到我头上,你们别担心。稍等片刻,我们一起回村。”
王家母子二人心知,‘官官相护,再有理也斗不过官。’反而劝武丁把银子都还回去,再和他们一起磕头求情。可有武丁扶着,即便他们的膝盖骨已经软了,也跪不到地上。
“有案断案,有怨叫怨,没道理非要跪着。”
文县令开口,语气平和,却让人无法拒绝,硬生生支棱起王家母子的软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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