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没人?”

“火折子,快。”

“客厅中,快来!”

“死了?”

“不,还有气,应是吃了迷药。”

“谁下的?”

“不知道,去厨房看看,若他侄儿不在,便是侄儿下的。”

“若是在呢?”

“那便不是。”

“侄儿怎么处理?”

“醒则杀,睡则放。你快去。”

脚步声急促远去,窸窸窣窣声响起。

少顷,脚步声复返。

“被子尚温,人已不见。”

“想必是下药后逃了。不去管他,玉牌要紧。”

“身上没有,床上没有,柜上没有,会在哪里?米缸还没瞧。”

听到这里,卫天真心跳暂停,大汗淋漓。

脚步声渐近。

木盖提起,微光照进,一人立于缸前。

“糟了!”

卫天真正欲劈砍,却见那人闻声回头,惊问:“怎么了?”

“来前曾见一黑影闪过,以为错觉。现在回想,定是他侄儿偷了玉牌,急忙逃走了!你看房中,还有些翻动痕迹。”

“他侄儿未必知道玉牌吧。不如将卫横叫醒,逼问下落?”那人放下木盖,转身道。

“我且砍他一刀试试!”

噗呲,剁肉声响起。

“杀人啦!杀人啦!”

忽而,有妇人大呼,两贼惊惶。

“你没关门!隔壁,快去看看!”

一贼急出,一贼张望。

卫横原在梦中,但觉身子剧痛,恍惚间醒。见左手皮肉翻卷,鲜血横流,本想痛呼,却看一黑衣人持刀背对,知贼人上门,心中惶急,乏困稍解,又见桌上摆放,忍痛抄起竹筷,朝贼人脖颈刺去。

恰逢贼人听响转身,发现偷袭,猛一晃身,竹筷插入眼眶。

贼人闷哼一声,挥刀便砍,卫横立毙。

另一贼人出,大呼疾止,呜咽声,咒骂声,蹬踹声,一时齐发。

少时,声音渐止。

以为另有他人行凶,心绪稍宁,转回屋内,现同伴杀人,互诉所见。

“卫横已死,旁院又有人尖叫,恐已惊动四邻,不如先走。我眼已瞎,需回去处理,你则去报案,说此处有人行凶,最好能引来城卫,坐实‘侄儿迷杀叔叔,连夜亡命’的罪名,让他们关门搜查。时间紧迫,玉牌又价值连城,我们一定要得到。”

“卫横之妻如何处置?”

“留个活口。若他侄儿没有偷拿,必在家中,其妻或许知晓,择日逼问不迟。对了,他侄儿已经八岁,可能会去检测灵根,那里也须派人盯守。”

话毕,两贼悄然离去,终不可闻。

卫天真正欲出来,忽觉脚底有一异物,用手触摸,温润如玉,心觉熟悉。

好像幼年时曾听父亲提过,是在山中寻到的。后来父亲病死,就再也没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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