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杀了人?”乌大头皮发麻,身体筛糠:“那……那怎么没将你锁起来?”

对于杀人凶犯来说,军巡狱虽然不设单间,可也是要锁到柱子上的。

因为怕有些人知道必将死刑,心起恶念,对同牢之人不利,再杀死几个,就大事了。

一般有这类犯人关进来,狱卒都会叮嘱,倘若对方有什么反常,要喊人告知。

但这坐地虎大摇大摆也没被上锁,狱卒也不告知罪名,到底是真是假?

乌大害怕,这韩大郎是亡命徒,同为街面混的,他们这些人是混钱财混威福,这人却是混生混死。

可想来也不至于撒谎蒙骗,毕竟看白日里意思,和差役坐地分赃,小事绝不可能也收押入监。

那不会真的犯了什么死罪吧?

乌大嗫嚅道:“韩大郎,你待如何?”

韩宁道:“滚那边去,让老子好好睡一觉,谁敢打扰,就拧谁的脑袋。”

乌大暗想不行,若真的发了疯,怕最先倒霉的就是自己,毕竟牢中犯人,只有自己和他才有过节。

他假意点头,然后在地上往前蹭了几尺,忽然一把抱住韩宁双腿,大叫道:“快都过来帮忙,不然这人发起狂来,趁咱们睡着动手,就要遭殃!”

另外五六个中有胆大的,微微犹豫,跃过三名,两个抓韩宁胳臂,一个去搂他的脖子。

乌大自觉得计,继续声嘶力竭喊道:“把他放倒,用衣带捆起来,这人是相国寺有名的泼皮坐地虎,凶残得很,若不捆住,他……”

“啊也……”乌大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鼻头一酸,接着眼前一黑,漫天的星星参北斗。

接着那来抱胳膊的两人也都是一声惨叫,叫韩宁两记油锤后摆拳给打得倒栽了出去。

搂脖子的还没等碰到韩宁衣领,韩宁撩后一腿就踹,“嘎嘣”声响,也不知道是肋骨断了,还是胸骨折了。

韩宁伸手一把薅住乌大的头发:“老子倒不介意多杀两个,不过我这罪名可能定不下,说不得过几天就出去了,你要是想死,可以去外面洗干净脖子等老子!”

“爷爷,爷爷倒是早说啊……”乌大立刻求饶:“爷爷威名远播,开封府也不敢定罪,肯定请爷爷离开,还是请饶过小的,小的愿意做牛做马,供爷爷差遣。”

韩宁哼了声,将他往旁边一惯,这铁脚龟成了散脚鳖,根本站不住,一个狗抢屎就扑去木栅之上,撞了个满头包。

韩宁伸手挨个指去:“都听好了,老子外面杀人,不过就如捻死只蚂蚁,在这住两宿就离开,你们听话最好,不听话想做那蚂蚁的,可以现在就过来请死!”

另外几个犯人面面相觑,杀人如捻蚂蚁,还住两宿就离开,这是真的吗?怎么听着有点玄乎?

但玄不玄乎先不管,这下手可真是又准又狠啊,杀人可能不虚,至于出不出得去大抵吹牛。

但可不能再招惹,刚才听那蠢货的上前动手,哪里能够按住,真惹怒了,扭下脑袋岂非冤死都没地哭诉。

“都听见了没有?”韩宁冷着脸。

“啊,听见了,听见了……”犯人们急忙唯唯诺诺。

“听见了就上来报报名号来历!”韩宁看了看,除了乌大外,还有五人,三个刚才背后偷袭他,瞅着并非善类,还有两个不知道怎么个秉性。

“小的,小的穿天猴袁二。”

“钻地鼠梅三。”

“山里爬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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