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轻轻应了一声,也没抬头,继续批阅着奏章,只是随意地挥手示意他离去。
然而,司马昭并未察觉到,在司马炎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了一缕狠辣的寒光。
第二日清晨,刘禅用完了饭,正在书房里看着书,仿佛能从书中品味出岁月的静好。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一名侍卫匆匆步入,脸上带着几分恭敬与急迫。
“大人,晋王世子已至府外,询问您何时能够动身启程?”
刘禅微微蹙眉,放下了手中的书,轻叹一声:“这么急么?不过也好,既然世子已经到了,那我们便早些出发吧。”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衫,“告诉他,本公已经准备妥当,只需稍作整理,便可启程。”
“喏!”侍卫应声退下。
“哎!”刘禅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将那幅八阵图小心装好,又检查了下收拾好的行李,确保没什么遗漏。一切就绪便走出府邸去了。
府邸外,司马炎端坐在一匹乌黑如墨的骏马上,身披黑色战甲,阳光洒落其身,反而更增添了几分阴冷肃杀之气。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透过层层人群,直接锁定了刘禅。赈灾车队整齐地排列在他身后不远处,车轮滚动,仿佛也在诉说着即将踏上的征程。
见刘禅从府邸中缓缓走出,司马炎并没有下马,只是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安乐公,昨夜休息得可好?原本应该让你多休息片刻的,但一想到蜀地那些受灾的百姓,我便心急如焚,因此决定早些出发。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安乐公海涵。”
刘禅微笑着回应道:“世子仁心仁德,心系百姓,实乃我蜀地之福。在下替那些受灾的百姓先谢过殿下了。”
司马炎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安乐公言重了,这本是我分内之事。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就请上车吧。我们早些出发,蜀地的百姓就能早些脱离苦海。”
在清晨的霞光中,刘禅轻轻踏上了车队最前头那辆华贵的马车,马车上的金丝绣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他此刻复杂难明的心境。随着车夫的一声轻喝,马鞭扬起,整个车队缓缓驶离了这座繁华如梦的洛阳城。
车队刚刚穿过巍峨的洛阳城门,刘禅便忍不住掀起了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这座他曾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巨城,此刻在他的眼中显得如此陌生而遥远。它像是一只沉睡的巨兽,静静地躺在天地之间,巨大的身躯仿佛能够吞噬一切,那繁华的街市、高耸的楼阁,都不过是它身上微不足道的装饰。它又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监牢,繁华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束缚和压抑。它囚禁着人的身体和灵魂,让人在其中迷失、沉沦。
随着车队的行进,洛阳城的轮廓在他的视线中渐渐模糊、消失。刘禅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洛阳城,然后放下了帘子,再不回头。
他轻轻地靠在车厢的软垫上,闭上了眼睛。平复着内心的涟漪。
永别了,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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