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德拉。
她是特洛伊的王女兼圣女,国王普利阿摩斯的小女儿,人们常说,她是最能与奥林匹斯诸神对话的小祭司。
从母后赫卡柏嘴里,她最常听见的一句话就是:
“女儿,正因你足够端庄神圣,帕里斯那个柔弱的小子才能被王城接纳。”
她和帕里斯一样,是在十年前,被特洛伊王族从一个牧羊家庭中带回来的。
但长辈们普遍认为,她和帕里斯的关系并不好。
因为多年来,他们二人同时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次数,屈指可数。
赫克托尔也曾关怀地询问过她:“卡珊德拉,你不喜欢帕里斯吗?要不今后,先不让他护送你去主持祭礼了,我和父王、母后一起想办法,让你们交流交流再说吧。”
不过,卡珊德拉对于这种建议向来都是推辞的。
甚至可以说,她很安静很内向,以至于大部分建议都会推辞掉。
唯独与祭祀、典礼相关的事情,她会不遗余力地表达自己的勤劳与虔诚。
“不,哥哥,你误会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同样地,在帕里斯的事情上,她总希望维持现状。
有一次,她甚至呢喃着补充过一句:
“相反,也许我根本离不开帕里斯呢。”
……
赫克托尔没有过多追问,他只在日后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将这句话告诉了帕里斯。
“帕里斯,在你看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不愿意多笑一笑呢?”
对于这个问题,帕里斯沉默了许久。
“也许,”他飘忽不定地回应道,“她只是对将来有些……不安罢了。”
在其他人眼中,恐怕这是难以理解的吧。
特洛伊如此盛大辉煌,而她又是特洛伊的璀璨明珠,就连她的哥哥帕里斯,也早就长成了一位足以抛头露面的王子,这一切又有什么可虑之处呢。
与旁观者不同,帕里斯本人却深深知晓她的各种心思。
譬如此刻,他便知道,像这样等在原地,是等不回卡珊德拉的。
恐怕他必须做点什么。
尤其是在那个人出现以后。
特洛伊王后,他们的母亲,赫卡柏,她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走来了。
“我的女儿在哪里!”她高声问道。
对此,仆从和辅祭们含糊其辞,他们只能描述出这几日清晨,斯巴达军队不曾进攻时,她虔诚祈祷的模样。
“王女原本在高歌,在敬拜神像,但……”
“但斯巴达人发动突袭后,她就遣散左右,让他们先逃走了。”
“她说,她必须完成最后的仪式才能离开,否则就是对神不敬。”
他们望向宽大的壁绘,仿佛王女卡珊德拉彼时就是那副模样。
但这显然不能让王后满意。
哪怕赫克托尔已经抹去身上的鲜血,向她保证:别担心,母亲,我会尽快处理的。
最终,她在关怀地拥抱了长子赫克托尔之后,又将目光对准了次子帕里斯。
“帕里斯,你要知道,确保卡珊德拉好去好回,正是你的职责。”
她毫不客气地指责起来,脸颊上半是沧桑半是深邃。
除指责以外,她还站在城门主干道上,拦住了企图进城的帕里斯。
显然,不找回卡珊德拉,她就容不下帕里斯。
帕里斯无奈地哽咽了一口。
幸运的是,他估计也快要习惯了吧。
“好吧……如您所愿,我这就去找回卡珊德拉,母后。”
说着,他就要驱马调头,离开这城门。
兄长赫克托尔见状,连忙出言阻拦:“等等,帕里斯,你知道自己腿上有伤吧?母后,还是让我去吧!”
他说得没错,帕里斯腿上确实有些淤伤,这是躲避斯巴达军队期间意外留下的。
但赫克托尔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觉得自己没用。
因为,赫克托尔身上的伤口比他多了十倍不止,而且都是些皮开肉绽的真伤。
于是他坚持道:“谢谢关心,大哥,但我必须遵照母后的命令找回卡珊德拉,这的确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和她并无嫌隙的证明。”
说着,他就在红霞的照映下展开了行动。
……
要说郁闷,那肯定是郁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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