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堂,便有一个面白精瘦、白衫长裈、额上颈上蒙着汗的人过来:“贾先生,我是少年部的管事任平易,我先带您简单看下我们武馆,然后去见邹公子。”

“有劳了。”

二人参观了五个练功房,其中男女分别,自三尺小童至而立之辈皆虎虎生风,所练者除拳脚功夫外非棍即刀。胡思为道:“开阳武馆果然气象非凡,担得“开阳”这样的字号。”

任平易笑道:“开阳武馆总馆设象山郡,由开阳宗与东都道台合建,时常参与御策军和守备军的教习事务。我家馆主正是出身总馆,又是梁丘人,至和四年请命回乡开了开阳武馆的青田馆,如今已是青田府三大武馆。”

胡思为拊掌道:“果然是名门气派,从基本的拳脚,到刀棍之法,皆缜密有度。我观开阳的棍法和刀法,私以为,棍法更胜一筹。”

任平易惊奇道:“贾先生对武道也有研究!虽说开阳宗是刀棍并重,但我家馆主却是专攻宗中的平江棍一系,馆中刀法是馆主请几位师叔轮流来传授的,难免不如老师时时提点的好。但在青田府一众武馆的刀术中,开阳武馆也是难寻敌手的。”

两人说着到了武馆后院,任平易请胡思为稍坐,将脸上汗用腰间红巾抹了抹,径往西厢房叩问,当即从里头走出一位姑娘,柳眉红唇,玉盘上墨丹流光,纤颈蛮腰,月华里峰峦乍现,着着一领云岫素裙,朝胡思为款款而来,说:“贾先生来了。”一阵玉环击节入耳,胡思为不觉如置身三月春风,胸中倒腾起比日头更胜的热气,忙暗暗定神,拱手道:“正是。”

任平易在两人间悄悄扫了眼,又看向那姑娘,便见她笑道:“任教官去忙罢,下面我带贾先生过去。”任平易忙点头,又看着她打了个拱,退出院子。

姑娘道:“贾先生随我来。”说罢领着胡思为进了北堂,上了四楼,在一扇雕花门前叩了三叩,道:“贾先生来了。”

过了两下,门自己敞开,原来还有一个姑娘佩剑侍立在内,与前一位两种风韵,但都是十七八的模样,待二人进门后,那姑娘便出了门,立在堂中。

二人绕过六曲画屏,便见一人盘膝倚坐在罗汉床上:身形瘦削,着一领皂色宽袍;颧骨微显,颚际分明如描;面如软玉,红云里隐泛青丝;眼如明星,若剑利犹揣娇柔;未言先闻弱喘,声轻却兆山崩。此人正是这正是邹氏二房立字辈仲男兼现任房头邹立宁之子邹敬言,敬宗至和三年六月初一生人,年二十,与胡思为同年所生,但小上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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