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夜空却是晴朗的,万里无云,放眼望去,只有疏星淡月。一群麻雀在纵横交错的树梢间嬉戏,时而啼啭,如清玉冰碎;时而不动,似月下剪影,静谧又可爱。
武昭溟谨慎地打量着周围环境,确认四下无人后,悄悄地把手探进塑料袋里,翻出一只橘子,小心翼翼地剥开果皮,又辨成小瓣,迅速扔进嘴里。奶奶送来的橘子,还未拿回宿舍,就已经被他吃去了大半。
不出一分钟,整个橘子已然下肚。可武昭溟实在嘴馋,又伸出袋子里,想着再吃最后一个。却翻着翻着,摸到一件硬物。
“什么东西?”武昭溟心生疑惑,拿出一看,这件物什被几层黑布严实地包起来了,单从外表看不出什么端倪。武昭溟掂量着,这东西看着不大,质量却不轻,“难道是一块石头?奶奶送石头作什么?”正要把布拆开,忽地一位老师走进教室,武昭溟便只得放回去,等回到宿舍再一探究竟了。
熬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放学的铃声响起,同学们蜂拥而出。武昭溟提起袋子就要走,李忆灵从身后出现把他叫住:“武昭溟,你那袋子里装的什么?课上老看见你从里面拿东西。”“橘子。我奶奶送的。”武昭溟顺手拿出一个,递给李忆灵,“吃吗?送你一个。”
“谢谢!”李忆灵接过橘子,揣进衣兜,“你就这么喜欢吃橘子?刚才看你吃了不下十个。”
武昭溟一笑:“就是喜欢,有什么办法?你呢?你喜欢吃什么?”
“我?”李忆灵想了想,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说:“山楂、苹果、梨、葡萄,反正好多啦,一时也说不完。”“山楂?这么酸你也喜欢?”武昭溟问,李忆灵也学着他的样子,说:“就是喜欢,有什么办法。”
武昭溟笑了,李忆灵也跟着笑了。又是一段紧张的沉默后,李忆灵开口:“武昭溟,下一个假期,你有空出门吗?”武昭溟愕然,只觉得胸口猛然颤动一下,像被一支箭射穿了心脏。扭头看向李忆灵,她正坚决地看着自己,锁着眉头,两眼汪汪。
“有……有空。”武昭溟不受控制般地答应下来,仿佛是脱口而出。而李忆灵紧皱的额头也舒展来,喜笑颜开:“那么约个地方,我们见个面!怎么样?”“嗯……好啊……”说着两人走出了教学楼,此刻已人迹稀疏,“我回宿舍了。”李忆灵挥手告别,两人各自奔去。
路上,武昭溟回味着刚刚惊心动魄的时刻。走进宿舍,推开门的刹那,武昭溟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武昭溟,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来?”苏传瑾靠着枕头吃着东西。“有些小事……悄悄耽搁了。”武昭溟把袋子搁在床头,脱下外套准备洗漱。又听“嘭”的一声巨响,于靖炎破门而入,湿哒哒的头发还滴着水,抬眼看见武昭溟,“嗬,大忙人还知道回来呢?”扯下毛巾,擦着头。“都说了没什么了。”武昭溟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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