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下车时,死活留一张葱油饼给司机。小伙子挣不过姥姥,只好收了。

汤河口是姥姥的老家。也是许安妈妈的出生地。

但姥姥家的老房子已经卖给别人了。这次回来,就只能住到许安的干姥姥家了。

进村子不多远,就是干姥姥家。

还没进院门,许安妈妈就“亲妈,亲妈!”地喊起来。

许安和许苹也跟着“干姥姥,干姥姥!”地叫着。

许安一直都没弄明白,为啥妈妈管干妈叫亲妈,又让许安许苹叫干姥姥。有点乱。

正在院里压井水的干姥姥,看到四人浩浩荡荡进院,吓了一跳。

松开压柄就跑过来抱住了姥姥和妈妈。

高兴得直擦眼泪。

三人好一阵淌眼抹泪、笑逐颜开,才坐下好好说话。

毕竟是多年未见,又不像前世可以电话视频解相思。

许安很能体会她们三人那浓重纯厚的情感。

姥姥说起要找彭老爷子,干姥姥摇头叹息。

“前年就过世了。睡着觉走的。”

虽然早就想到彭老爷子可能不在了,真听到这结果,许安还是无比遗憾。

他多想能得到老爷子亲身教授神奇的中医技能啊!可惜,再也没机会了。

“怎么想起来找老爷子?谁病了?”看到姥姥一脸茫然无措,干姥姥心生疑虑。

妈妈讲了大公鸡的事,提到以前的偏方也找不到了。

干姥姥表情越来越凝重。

她是看着妈妈从小生病治病整个过程的。也知道那只大公鸡的事。

所以,一听说大公鸡又出来折腾,就很担心。

“干姥姥,那彭老爷爷活着的时候,有没有教徒弟啊?”许安不死心,还是想学到点东西。

“老爷子一直没收过徒弟。他的两个儿子也都没跟他学。都是出去上班了的。”

“那行医这么多年,彭老爷子有没有医案记录什么的留下来?”

许安想的是,如果有医案记录在,一方面可能找得到当时给妈妈留的偏方。另一方面,他也可以通过医案学到一些东西。

“医案记录这些有没有就不清楚了。没注意过也没问过。”干姥姥边说边回想着。

“这个可以打听一下。他两个儿子都在县城上班可以去问问他们。还有一个老爷子的远房侄女叫小珍的,在诊所帮忙好多年。如果有记录,也会是那个小珍管着的。”

“老爷子以前诊所的房子,现在有人住着吗?里面诊所的东西还在不在?”许安仍然惦记着能找到点老爷子留下的东西。

“房子已经卖给别人住了。里面原来的东西也都搬走了。好像还有一些东西是小珍来搬走的。就不知道是不是医案记录了。”干姥姥回忆着她看到的搬家场景,仍不能确定。

老爷子的儿子一直上班可能不清楚诊所的事。

小珍知道,却不清楚她现在住哪里。

看来,还是得先找一下老爷子的两个儿子,问一下小珍的住处。

不过,此刻,许安有两个地方更着急想亲自去看看。

一个是老爷子诊所的老房子。

一个是姥姥家的老房子。

他想在那个地方,现场实景地体会一下当时那个大公鸡的气息。

思其所思,想其所想。

或许,这样就能够和他的信息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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