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骑着一马,在郊外狂奔。

行到半途大雨倾盆而至,惊雷阵阵,谢姿芸不心疼自己反而心疼成虎,这几天它跑了好多路,吃的又不多。

“成虎,对不起,等回家,我一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吃个够。”谢姿芸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成虎却跑得更快了。

入夜之前谢姿芸赶到了军营,在距离不到一百米外的地方停下,她牵着成虎躲藏在树林里,头上戴着斗笠观察前方军营的情况。

他们其中少部分人没有穿厚重的盔甲,而是一袭黑色夜行衣,父亲的手不停地比划,嘴里对着他们在吩咐些什么,谢姿芸往前走了几步想离近些。

按理说隔着这么远,还下着大雨,父亲是绝对不会发现自己的,然而他就是莫名其妙往这个方向多看了几眼。

谢姿芸吓得俯卧在了杂草之上,然后又觉得此举多余,父亲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

远处,谢勇宗抬手做了行动手势。

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一连数十人先行进入了道路两边长满树木的高地之中。

剩下的千百来个将士们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小跑着从大路赶往临肆关,谢勇宗骑上马冲在了最前面,谢行述提着长枪跟随在队伍末尾。

这下军营没人了,谢姿芸把成虎拴在外头,提着盏明灯进了放置军械的帐篷里,里面有刀,剑,匕首,长枪与矛,她挑了最适合远攻也是她最擅长的弓箭。

此行前去临肆关,谢姿芸骑的是一匹普通的戎马,她沿着泥泞地上留下的脚印而行,在能隐隐约约看见临肆关关楼一角的地方弃马而走。

“单于,你说中原人今夜定会突袭,现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别急,快了。”呼延奚嗓音粗犷,浓眉大眼,体格健硕,正坐在关楼中央的作战台下吃着葡萄看着外面被大雨模糊的夜色。

关楼下守着城门的匈奴人严阵以待,可迟迟等不见中原将士的踪影,派出去的勘探的人也没有回来。

呼延奚沉得住气,而淋了一身雨,高度紧张,又困又寒的部下们却沉不下气了。

“这么大的雨,我看是不会来了……”不知名的匈奴步兵话还没说完,一支箭矢就穿透了他的心脏。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却见外围一圈步兵都中了箭,他嘴角溢出鲜血,睁着血红的大眼倒在了地上。

大雨滂沱搅乱匈奴人的视线,箭矢如雨接连不断地飞向他们,甚至连脸上的雨水都没来得及擦就被夺了性命。

“来了,单于,他们来了。”一个步兵着急忙慌地跑上关楼通知首领。

“弓箭手准备,”呼延奚站起来换上盔甲,“我带人杀出去。”

匈奴人有长期的游牧经验,弓箭手一上阵就将大路上的几个中原弓箭手给射杀了,其余的见状迅速隐匿进了树林之中,本来应该是百发百中的,大雨实在扰人视线。

呼延奚带领一群匈奴骑兵与步兵出了关楼,谢勇宗也领着他身后的谢家军缓缓从大路出来。

两方人马正面交锋。

关楼的垛口卡住几个飞钩,一心射箭的弓箭手根本无瑕留意,大雨之下夜幕之中,飞钩隐身的非常成功,巡视垛口的匈奴人刚发现就被谢家的突袭兵捂住嘴抹了脖子。

关楼上也开始了交战,没了乱箭,谢勇宗大喊杀后往前冲,马蹄溅起半米高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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