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凌珊竟萌生出几分无助感。

因为,此时,只有她孑然一人。

今日靖川行因内伤还在屋内修养,沈代亦便留在何府照看他。而江寄余,则是凌珊主动要求他不要来的。

是九铭门的人让她突然想到了江寄余的仇家可能来自于江湖中人。如今已经到了川南,江寄余还是要避免抛头露面比较好。

江寄余拗不过凌珊,只得听取,多番嘱咐她与林方睿比武时一定要小心,不得冲动。虽然凌珊已连连点头,但江寄余依旧不放心。

特别是当天边响起那一阵阵雷声时,更是震得江寄余心烦意乱。他忍不住走出房门,遥望远处的乌云。

可惜天不遂人愿。初夏,自然是雨水频频的,可是江寄余心中却因这场雨而愈来愈忧虑,甚至连避雨都忘了。

沈代亦见他眼神游移,站在大雨中心神不宁,忍不住大声唤道:“江公子!莫要站在雨中了。”

江寄余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湿透,这时,只听沈代亦又道:“江兄,你是否是担心师父安危?”

江寄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沈代亦又道:“说实话,我也很担心师父,可是我帮不了她什么,但是江公子你可以啊,还是去看看她吧!”

“也是……我的安危,如何比得上她的安危。”江寄余说着,眼神突然变得清正,性定不遥。

对于江寄余的反应,沈代亦意外而慌张,他忙道:“你,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的安危也很重要,我……”

“不,沈公子,你说的是对的,靖川行就拜托你了。”说罢,江寄余不等沈代亦反应,马上冒雨飞驰而去。只片刻间,便消失在烟雨中,像是与之合为了一体。

沈代亦已习武两月,到了此时,他才注意到江寄余的身法如此高深莫测,若说凌珊像天涯潮水,浩瀚力量中又响着轻柔涛声,那么江寄余便像冬日梨云,流动轻盈中却暗含碎裂的冰晶,神秘而危险。

他就像缭绕于谷底的云雾,甘愿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只为掩盖住深处的玄机。

这样的江寄余,令沈代亦不由得生起几分防备之意。特别是一想到,江寄余并非凌珊的亲生哥哥。

再说那江寄余,飞奔到擂台前时,人群早已散去。高楼之上,何琛面色铁青,将何琳姿的手牵到了刘迟手中,他连忙纵身飞跃。

衣袂卷动,如流云见风,碧色隐现在雨中,眨眼间便落到了楼阁之上。

那何琳姿一见到江寄余来了,欣喜道:“江公子!你来了。”

江寄余抱拳,扯出一个笑容,道:“恭喜何小姐,嫁的心仪之人。”

“哼。”何琛冷哼一声,道:“只有我这个傻女儿,才看得上你!”

“爹!”何琳姿蹙起秀眉,不悦道:“一言既出,何必再揶揄刘大哥。”说着,何琳姿将刘迟护于身后,她那纤细羸弱的身躯背后护着的人却黝黑高大,实在是一副奇异的画面。

“小婿知晓,何伯父看不上我,但我以后定会对琳姿妹子好,事事以她为重,请伯父放心吧。”刘迟憨厚老实,对何琛的话语丝毫不在意,如此反应倒是让何琛心中少了些怨念,可嘴上依旧不饶人。

“若不是李山使暗招儿,我那方睿侄子,如何能跳下擂台。且不说这个,李三虽心术不正,不能服众,好歹武艺高强。谁知竟让你这个傻小子捡了空子!”何琛说的吹胡子瞪眼的,那刘迟却面色不改,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而一旁的江寄余,越听,手却不自然地捏紧了衣角。

“李山,心术不正?”他的眼中闪烁着担忧,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凌珊与他说过,今日她要化名李山小公子,登上擂台。

何琳姿咬了咬唇,眼波在江寄余与何琛之间流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是何琛接了江寄余的话。

“是啊,多可惜的小公子,英俊潇洒,却使暗器伤人,引得众怒。那些个武林中人,一齐上擂为我侄儿讨说法,打得你死我活,这叫什么事儿!对了,何三,派去的人怎么样了,找到我侄儿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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