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我已经多次确认了,香已尽灭才去缝尸的…

王舟几乎是冲着过去那土堆旁边查看。只见其中一炷残香,不知什么时候又死灰复燃了,直烧到下面的小木枝,燃起一小缕黑烟,缠绕而上。

现在的形状,是典型的两长一短,三香不平。

一股寒意自心底窜出,王舟瞬间冷汗直流。

他跟着师傅走街串巷,大大小小的缝尸活计参与了少说也有数百次,但真正意义上的三香不平,却还是第一次见。

偶尔遇到这种情况,无论主家如何恳求,师傅都会一口回绝,带着他们三人径自打道回府。后续也就安然无恙,没发生什么事。

但今日,他是缝尸完毕、木已成舟之时,才发现三香不平的。师傅那“刀架脖子也不能接”的话语还历历在目,未知的恐惧让他寒毛倒竖。

现在这种情况下,费用多少对王舟来说已经无所谓了,衙役给多少就是多少。他只想赶紧离开这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王舟急忙拿起桃木剑,还没走出几步,就闻吱呀一声,那衙役竟推门而入了。他看了一眼木棺内的尸首,讶异道:“这么快便缝好了?”

王舟被阻,只得应付道:“刚完成。大人您怎么进来了?我正要去找您谈这资费。此间尸气凝重,我们不如到外面去…”

“无妨。外面不知怎了,还没到秋时,竟忽然起了阴风,吹起来冷飕飕的,侵肌透骨,还不如在这里面,起码还有灯火照着。你说吧,费用多少?”衙役问道。

王舟愣了愣,只得打开挎包,算了算针线的用量,道:“粗线六针,细线二十八针,透明线五针,金线四十七针,合计五两五钱。”由于急着走,王舟心中暗忖,如果对方讨价还价,收五两也就算了。

没想到这衙役听了,竟道:“这么便宜?那许二皮统一收十两银子,我还以为这是你们的行价。”说着,便从内衬里摸出五两纹银递给王舟。

十两?这许二皮收的比师傅还高…王舟心中暗惊,但没有形诸于色。他现在不想节外生枝,只想尽快完成交易,离开这里。

“大人,若无其他什么事,小的就先走了。”王舟收好银子,恭敬一拜,便准备离开。

忽然,室外狂风大作,呼啸之声,连在库房内都清晰可闻。

衙役道:“真是怪了。这阴风,好像比刚刚还大了。”

说罢,他便向门口走去,想到外面看个究竟。

木门被吹的簌簌作响。

接着,门栓竟然拦腰折断,木门轰一声被吹开!

霎时间,油灯被吹灭,库房内阴暗下来,尘土飞扬。

“大人,”王舟被这尘土呛得直咳嗽,问道:“您没事吧?”

只见那衙役呆呆的看着门外,似乎在看着什么,没有说话,脸上印着一团阴影。

门后有东西,挡住了月光?

下一秒,那黑影从门外窜入,张着血盆大口,直直扑向衙役。

王舟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鲜血溅射,满地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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