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声的力夫也是知道一千两金子对做力气活的这些力巴们是个无法拒绝的诱惑,所以在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
先前露出艳羡的力夫听到这么多钱,难掩震惊,惊呼出声,幸而旁边那力夫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前者的嘴,免得惹祸上身。
“这么多钱呐,那个什么果子你知道在哪吗,要是咱哥俩弄到一个,一辈子都不用卖力气了。”
“听说啊是在东边儿的卢山,不过那地方的路离咱们这又远又难走,连打猎的和采药的都不愿进,就咱们这光有一身笨力气的能去干啥,赶紧吃吧,别想那么多破事了。”
两人没了声,周光廷也是得到了他想到的消息,放下手中茶碗,起身快步出了港口。
卢山神药的消息连在码头的力夫都能说个大概,那么在河阴城经营日久的紫霄宗与合欢派想来知晓的只会更多,他再想的深一些,恐怕此刻的卢山早已被各路人马占据,毕竟神药便是不能拿来自己用卖于各大派也能拿到不菲的报酬。
尽管不想和各路人马正面接触但是此世无主神药实在过于稀少,碰上成熟的神药出世更是难逢的机遇,在河阴城中徘徊再三周光廷还是选择去东方卢山走上一遭。
从天上一路飞到卢山,从上空往下望却惊讶的发现此地的人竟没有他先前预想的那么多,他本以为是自己来迟了,大部人马已经进了山,正在思索要不要加快脚步进山身后侧突然有人打招呼,
“这位同道不光是消息灵通脚程也是快。”
疑惑着偏头望去,见一块方石上半躺着个中年男子,头一次见到这个年纪如此放浪形骸的丹士,周光廷好奇之余便多看了几眼,那丹士也是察觉到这样突如其来的打招呼有些不礼貌,补充道:“在下是西陆散修,陈政华,不知道友是哪方人士?”
“玉霄,周光廷。”
“哎,相见即是缘分,不知道友从何处得到的此地神药消息?”
想着来此地的都是确定了信息的,周光廷也就没有多少隐瞒,将港口那的事大概说了一下,一番话说完陈政华却是一脸不可置信,说道:“道友你就听了两个凡人的话就来这了?没再确定真假?”
听到陈政华的发问,周光廷这才意识到原来大部分人只当这卢山中有神药的消息为假,合着他误打误撞还成了第一批进山的?
“好机缘,道友着实好机缘!”
“罢了罢了,今日你我相遇亦是缘分,不如结伴相行?”
刚要开口,余光却瞥到进山的队伍中有一支打着明霄派的旗号,眼瞳瞬间变化,话到嘴边便变了:“不巧遇上旧友,贫道欲一会旧时相交,先谢过道友好意了,有缘再见。”
言罢,脚下云气化光俯冲而下,留下陈政华在空。
但周光廷一心盯住进山的明霄派人马没有注意到空中的陈政华在他走后,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抬手撕去脸上人皮面具露出底下年轻面容,脚下法器崩裂化为一道犀利剑光裹着其人升霄而去。
周光廷这边之所以紧追着明霄派不放,原因不为别的,当年便是这些篡逆之辈窃夺了周族在玉霄派中的权柄,逼得他们不得不放弃了周族自己的修行之法转投太一门。
然而愤怒尚未冲昏他的头脑,现在这些篡逆还未完全进山,外界人多眼杂,着急动手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盯上,落到卢山中使了个匿气藏踪的法子悄悄跟在了明霄派的人马后面。
深入山脉两个时辰有余,自觉距离已是足够,为免后续进山丹士干扰,周光廷戴上从叶玄那买来的面具,掩饰住面容就在此动手。
突袭之下,周光廷以剑绞杀了数个以身护主的明霄派外门后便被迅速结成的阵法顶了回来,定住身形望向那阵法,红光艳艳,似是个火阵,看去像是专门为了克他以小五灵术变化出的金相。
惊魂甫定的明霄派内门叫嚣道:“你这小贼竟想谋害于我,也是活该你倒霉,来人,给我上!”
面对压上前来的火阵,周光廷丝毫不惧,小五灵术自有五元变化,力量层次上压不过他的相克可没法克制他,手上剑芒一转,玄水滔滔,那火阵进势当即被阻。
“金水同参?你这贼人也有些本事,不过谋算到小爷头上也算你不走运,变阵。”
火阵生化土尘,却是借着相生道理演变成了土阵,水涛汹涌撞上土墙,势虽凶猛却无建树,剑势受阻隐有衰退之相。
那明霄派内门还没得意多久,剑光再转,葱郁绿意攀上土阵,不过几息便压垮了整个阵法。
那弟子也是面如土色,抖若筛糠,他这次带出的这些人也就只能演变一次阵法,但如此依旧为人所破,他命不久矣。
不过不等周光廷挥剑杀下,阵法崩溃时落到那内门附近的一名丹士突然暴起,以一双铁拳砸死无了斗志的明霄派内门,随即迎上周光廷的剑锋,说道:“我今为之只求保全族人,还请上仙饶我这些族人一条性命。”
从方才的话语中周光廷便已能猜出眼前这些粗通炼气的丹士当是周族子弟,但他也是好久没遇到这般能屈能伸,颇具大义的族人了,也就没第一时间摆明身份,反问道:“你姓甚名谁?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放过你的族人?”
“在下周尚明,我不知上仙袭杀明霄这些人为何,但此事暴露出去以明霄派的脾性必然会追杀上仙,不过上仙所杀不过是些不足轻重的人,我杀的是内门,只要上仙取我项上人头给个交代明霄派不会为难上仙。”
“你倒是挺为你这些族人着想,难道你没想过我把你们都杀了,此地发生的事情依旧不会被外人知晓吗?”
“此地大部族人只是被胁迫才会与上仙为敌,您并没有理由一定要杀光他们,而且我族中有宝器可映照一地故往气机,上仙若是杀光我们,独留的气机更易为宝器察觉。”
“可是你那族中宝器是通过魂灵才能知晓故往气机吧,抹灭此地完整魂灵我也可以做到不被追索。”
被一语道破宝器本质,周尚明面上惊恐难以表述,眼前之人怎么会知晓周族族中宝器的真实面目,正要奋起反击时却发觉身上剑器被抽走,眼前之人也摘下脸上面具,周尚明的惊恐瞬间转成惊喜,道:“少宗?!您怎么会来这?”
惊喜过后,周尚明反手便打杀了数名悄摸后退的周姓族人,解释道:“启禀少宗,这些人都是内心归附了篡逆的叛徒,往日我等为奸人所迫,少不得受这些叛徒的气。”
没有理会周尚明处理叛徒这种小事,周光廷早便发现了不对劲,杀了那内门弟子后心中的感觉更为强烈了,转身便问起周尚明,
“你们这行人实力太弱,不像是明霄一贯的作风,你还有什么知道的一并说来。”
“是,此次入山其实一共有六支队伍,只不过除了我们这一支外别的队伍都化用了别名,我之所以能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其他队伍里也有着为数不少的周族子弟。”
话说到这里,周光廷哪里还不明白明霄这是明着拿周族的人来当耗材用了,而且看周尚明这一路,个个身上气机羸弱,哪里像是什么修行正法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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