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
李荞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木棍，一边哼哼哈哈地重复着唯一记得住的两句歌词。
门口几个知青看了，一脸问号，不知道这是哪门子咒语，又是第几套小学生广播体操。几个人面面相觑。
就连张元戈也是呆若木鸡。
看到他们的反应，李荞心底犯起了嘀咕:这他喵的不应该是年轻人最喜欢的吗？！
真是演不下去了！
李荞本想摆个漂亮的pose结束这尴尬的表演，结果后伸的右脚踩到了一个小石子上，脚底一滑向后仰去。她不但摔了个四仰八叉，还用手里的木棍给了自己一闷棍。
不成想，门口那几位知青顿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然后鼓着掌退回院里干饭去了。
李荞有些气馁，决定哪里摔倒就在哪里先躺一会儿。
倒是张元戈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扶起李荞，给她拍了拍身上的土。
“不好意思，表演失败。”
李荞不好意思地瞥了瞥院门，又偷瞄了张元戈一眼。
“噗嗤”，张元戈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他蹲在那里一下子笑出声来。他本意是不想伤害李荞幼小的心灵的。
李荞看到张元戈笑了，倒是一下子放下心来。她指着张元戈，故意拉长了腔调。
“哦……你笑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笑你的。”
张元戈用一只手捂住下半张脸，却仍然挡不住眼里诚实的笑意。
“我本来是想来一场完美演出的，但是我也不能保证不出错对吧？”
张元戈捂着脸点点头。
“我大兰姐就说过，人犯错不可怕，只要能改就行了。”
李荞站好了，重新摆出一个完美的pose。
张元戈满含笑意的眼睛里，渐渐有了一些意味深长。他站起身，揉了揉李荞的脑袋，然后转身向院门走去。
“我……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孩子……”
张元戈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他微笑着轻蹙眉头，可想了半天，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李荞合适。
“又聪明又可爱又多才多艺，对不对！”
李荞迅速接过话茬，她自信满满、昂头挺胸地看着张元戈，站在那里就像一个骄傲的战士。
张元戈思忖片刻，大概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于是笑着走进院子里去了。
以他的认知，断然料不到后来有了互联网，还有个网络新词叫“又老又小”。
李荞端着身子，看着空荡荡的院门，一瞬间又泄了下来。
她来到门旁的青石板边盘腿坐下，凝望着远处。
她想如果刘淑兰可以嫁给张元戈，不但完成了刘淑兰的爱情梦想，或许自己也可以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当然，还有他，他也会有崭新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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